“隻是聽說阮鳳林帶回來的那神物不過是塊頑石罷了,為此這般大費周章,皇兄亦有些不快。”
薛臻言語淡淡,但阮傾卻更覺此事有異。
“事情沒有那麼簡單,鹿城地處漕運要道,如今突然出現這樣的傳言,阮鳳林明白按皇上多疑的性子定然會派身邊信任之人前去探查此事……”
阮傾突然閃了閃眼眸。
“丞相私自出京定然會引起注意,他不是受命前去,而是製造了個光明正大去鹿城的機會。”
這般行事作風是阮鳳林慣用的,從前他便如此行事為薛琰做了不少事情。
“這件事是鹿城城主上奏,那城主是上輩霄王府的旁係,向來不與旁人深交,該不會幫阮鳳林做下這等騙局。”
此事薛臻也不是沒有懷疑過,但事關城主,他便不多想,畢竟那城主也算是皇親國戚,不該會同旁人做這等事。
阮傾卻搖了搖頭。
這便涉及到當初她知道的那莊密事。
隻是那些事情,她沒有辦法同薛臻明說……
“阮鳳林同鹿城城主有大恩,如今不過是上書一本奏折而已,對他來說不是什麼難事。”
當初薛帝懷疑霄家知道那些先皇密事,有意下令暗中滅那城主家全門,若不是阮鳳林從中周旋,那霄氏如今如何還能穩穩當當做城主,隻怕早已去見了閻羅王,救命之恩,那城主自然是會報的。
隻是他這恩情卻報錯了人,若非她阮清,單憑阮鳳林,有什麼能力保下一整個霄家。
想必這許多年了,那城主為阮鳳林行了不少方便,隻是不知道這一次阮鳳林前去鹿城是想要做什麼。
薛臻看著阮傾習慣性的又皺起眉頭,便上前撫平她的眉眼。
“這些事情交給我去查便是,你不必為之憂心。”
廢那麼大的精神去演這一場戲,想必其中目的也並不簡單。
隻是一個阮鳳林,還不值得他的王妃為之皺眉。
阮傾還想說什麼,賬外突然傳來請安的聲音。
“奴婢書蘭,尊樂貴妃娘娘吩咐,前來給王爺和王妃娘娘送參湯。”
平平淡淡的話語倒是叫薛臻臉色變了變,隻是阮傾卻並未注意到,嘴角彎了彎,自顧自的向著那賬外走去。
“勞煩姑姑跑這一趟了,姑姑快請進。”
書蘭是魏樂身邊的大姑姑,阮傾自然不會拂了魏樂的麵子,也是十分客氣的喚人接過書蘭手上的木盤。
那書蘭是個懂禮的,屈膝行了禮才開口答話。
“王妃娘娘折煞奴婢了。娘娘身邊還需奴婢侍候,若是王妃無事,奴婢便先行告退了。”
見阮傾點了頭,那書蘭便行禮退下,阮傾轉身看向薛臻時,卻見他神色有異。
阮傾順他眼神看過去,看著疏雨手中的參湯,轉而疑惑的看向他。
“怎麼了?”
許是她的聲音拉回了薛臻飄遠的神思,薛臻搖了搖頭,上前攬過她的腰。
“無事,我隻是在想樂貴妃怎麼突然想起送參湯過來。”
聞言阮傾反倒笑了,上前去將那瓷蓋打開,頓時一室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