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傾點了點頭,從疏雨來到她身邊開始她便發現這丫頭平日裏做事說話都是十分沉得住氣的,不似白珠那般衝動的性子,疏落又是薛臻身邊得力之人,想必她也是薛臻信賴之人故而才指來給她身邊侍候。
“雖說陳嬤嬤同你都是院中管事,但陳嬤嬤進府時日到底不長,對院中侍候的人也沒有你熟悉,不知我房中侍候之人,可都是你所熟悉之人?”
當時還在城外別院隻是東方玉止便同她說過,薛琰有眼線在她身邊,故而那時候才能那麼快知道她的行蹤。
回府這幾日她來不及細細看,此時出了門,身邊隻有疏雨一人,倒是個問話的機會。
疏雨似乎沒有想到阮傾突然問這個,仔細想了想才答了阮傾的話。
“娘娘院中的奴婢都是王爺命奴婢同蕭管家一起細細挑出來的,說不上熟悉,但定然都是清清白白之人。娘娘怎的突然問起這個?”
聽到此,阮傾心中有些失落,看來是一時半會兒還查不出些什麼,隻能淡笑搖搖頭。
“無事,隻是見房中丫頭多如你這般守禮,想來也是自小便在王府中侍候的,便多言問了問。”
說罷阮傾便也不再多言,看著身前清澈的溪水愣神。
如今已是初冬,沒了春日那般活躍的魚兒在水中跳躍,倒是少了些熱鬧,隻聽潺潺流水聲,同皇宮那深宮內院之中的寂靜也沒有什麼不同,換個地方觀賞這些景色罷了。
“美景配佳人,這話如今用來倒是應景。”
身後突然傳來的聲音叫阮傾頓時皺了皺眉頭,阮傾身邊的疏雨轉眼看去,頓時急忙就著那石子地兒跪下去。
“給三皇子請安。”
皇帝帶著所有人進山,薛琰身為唯一成年的皇子,自然是要緊隨薛帝身邊的,為何會在此出現?
心中因被打擾而不喜,更何況這是皇家狩獵之地,周邊侍候之人盡是皇宮之中的侍衛,阮傾可不想傳出什麼閑言碎語。
抬步便想離開此地,卻不想那人竟開口喚住了她。
“本以為阮小姐當初對本宮冷淡是欲擒故縱的戲碼,如今看來,倒確實是不願同本宮親近的模樣,不知本宮可有什麼地方惹怒過四小姐?”
這一番話說得阮傾更覺煩悶,這世間當真有這般麵上溫潤、心中卻無恥之人!
他薛琰憑什麼覺得這京都之中的女子對他都該傾心相對?欲擒故縱也要看值不值得。
“三皇子慎言,妾身再不濟,也是端王妃,說起來三皇子也該尊稱本妃一句皇嬸,於情於理,都不該有親近二字。”
她的話語之中滿是疏離,聽到端王妃三個字時薛琰暗了暗眼眸,心中劃過一絲憤怒,但隨即便被壓了下來,反倒輕笑著開了口。
“四小姐不說本宮還忘了,四小姐如今已是端王妃,本宮方才所言,確有不妥。隻是這如畫美景,如此離去甚為可惜,四小姐還是莫要辜負這美景才是。”
薛琰淡笑看著阮傾,見她神色如常,沒有絲毫變化,同從前看到他時沒有什麼區別,似乎麵上永遠帶著一層麵紗,叫人想要忍不住的掀開那層麵紗去看看她心底到底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