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琰做事向來小心,這一次想必也是急了,故而才有這般打算。
隻是薛帝的性子向來都是反其道而行,這一點阮傾比誰都清楚,他莫名其妙的送個太子出來吸引眾人的眼球,到底當真是為了削去薛琰的權勢還是為了試探什麼?
“丫頭,我知道你想要做什麼,我會幫你。”
半響沒有說話,整個院子寂靜如斯,再有聲響,便是東方玉止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
阮傾看向他,半響又低下頭去,眼底似一望無際的深淵。
“這條路我隻想一個人走,我不願將你們任何一個人扯進這深淵。”
那般汙濁之地,不適合東方玉止。
不想那東方玉止卻笑了起來,那笑聲那般爽朗,似這世間沒有什麼事能讓他有絲毫的憂愁一般。
“你能讓那王爺與你同行,我如何就不能?”
說罷看著阮傾,雖滿臉的笑意,可眼中的認真也是絲毫不作假。
阮傾愣了愣,但卻沒有能出口反駁的話語,不知何時開始,她似乎已經習慣了事事都有薛臻,無論做何事,都沒有想過要將他摒棄在外。
但此時她卻不想去想這些,薛臻於她是盟友,也算是好友,既然目的相同,自然是要同路而行的。
東方玉止看著阮傾愣神的模樣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哪裏還是他曾經那個鬧騰的丫頭?
“丫頭,我千辛萬苦將你救回來,可不是眼睜睜的看著你自己去麵對這一切的。”
話音才落便見阮傾滿臉驚訝的看著他。
“果真是你?”
縱然自小便知道眼前這人無所不能,但將人起死回生,這樣的事情,還是讓阮傾難以置信,但本該大半年前便死在地牢中的她,如今還是活生生的站在這裏,如何能不信?
隻是若是世間有人有能力做這樣的事情,那個人隻可能是東方玉止。
“看來比以前聰明一點點,什麼時候猜到的?我將團子送到你身邊的時候?”
東方玉止笑言,但眼中卻滿是憐惜。
那時候聽到阮清失蹤的消息時,他遠在南疆難以趕回來,等探子回來稟報時,他難以想象阮傾在那地牢之中受了多大的痛苦。
此生發誓要保護的兩個人,一人委曲求全、一人遭人迫害,他卻眼睜睜看著這一切而無能為力,到底是他無能。
“確實是那個時候,一開始驚訝你為何知道我回來,還找到了我,後來想想,該是你將我救回來的,難為團子靈性,不遠千裏找到我相護。”
雪狐不止鮮血能救人,若是常伴雪狐身邊,連帶著身子都會好不少。
“你可怪我那時沒有將你救下來?”
若是他沒有離開,那如今她便不用占用著旁人的身子來繼續活下去。
阮傾搖了搖頭。
“我知道,但凡你有辦法,都不會不救我。”
那時候在地牢之中,她滿心的絕望,被親人拋棄、被所愛之人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