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淡笑,隨即擺了擺手,身邊侍候的眾人便都行禮告退。
見眾人離去,房中隻剩下她同阮鳳林二人,她手上的動作未停,嘴角卻彎起,說出口的話卻是另一樁事。
“老爺擔心的事情,並非隻有菱兒吧?”
阮菱再是阮家的女兒,那也比不上天下江山來得重要,這權勢名利難得,可阮家的女兒卻不止阮菱一人,相比起來,阮鳳林說擔心阮菱的說辭,她姚氏又如何會信?
阮鳳林不多言,隻靜靜坐在原地沉思,似乎並不打算回答姚氏的問題。
姚氏也不氣,收回手腕為自己斟了一杯茶水,便也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不知何時開始,臣妾在夫君心中,竟然是外人一般要防著的人,臣妾一個婦道人家,聽的事兒多些,也不過是想要幫夫君解愁而已,如今夫君心中係著太子殿下之事,卻不願告知臣妾,妾這心中,到底還是覺得涼了些。”
姚氏淡言,阮鳳林卻一雙深邃的眼睛看向她。
“你知道皇後生子之事?”
姚氏身為內院婦人,這些事情,本不該是她關心的。
姚氏卻疑惑的看向阮鳳林。
“此時皇上已經昭告天下,臣妾如何能不知?更何況,夢兒便待在後宮之中,雖然不是同一殿宇,但多少也算是同一片屋簷下,對皇後娘娘的事,如何能不多上心些?”
說得那般直白,似乎若是她不知道這個消息,才是叫人驚訝的事情。
可事關皇室,已經不是她能插手的。
“如夢如今在宮中身份尊貴,已無人能委屈得了她,你莫要再給她亂出主意,害了她自己,也牽連我阮府眾人。”
宮中皇後突然生了個太子,此事確實叫阮鳳林一時間難以接受,但他絕對不想在此上做什麼文章,他了解自己那個女兒,若是姚氏在她麵前煽風點火,說不定她會做出什麼錯事來。
姚氏立刻十分委屈的模樣,心中卻是在冷笑。
多年來她一心為這個府邸著想,為了眼前這個男人,她費盡了一切的心思,甚至眼睜睜的看著唯一的女兒被送進宮去,如今她想要為她們的女兒打算一二,這個男人一心想的,卻還是這阮府眾人。
“老爺說得這是什麼話?臣妾何時亂出過什麼主意?我身為夢兒的娘親,如何能害她?隻是,臣妾見夢兒和三皇子一對璧人恩愛如初,心中不舍得他們如此分開罷了。”
她話音才落阮鳳林便滿臉吃驚的看著她。
“不可說這般大逆不道之言!”
如今阮如夢身為貴妃,他們同阮如夢之間已是君臣,如何能再說這些?更妄論什麼曾經的情愛隻說,再放不下又如何?如今她還想要做什麼?難不成她還有辦法將阮如夢從宮中帶出來送到三皇子府中去?
姚氏卻毫不在意的模樣。
於她而言這房中沒有外人,話語之間何必這般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