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此他頓了頓,又看向阮傾才繼續開口。
“至於陸夫人,如今已經算不得是陸夫人了,因為在陸家被抄家之前,她便被陸商休戚,故而才能躲過那滅門之災。”
語盡薛臻便在阮傾眼中看到驚訝。
“這麼說來,那陸商是早已料到有滅門之災,不願拖累陸大娘,故而才將她休戚?”
阮傾看著薛臻,心中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那時候賈氏也並非什麼無名無姓的的小家族,嫁到陸家的女兒被夫家休戚,當真丟盡了麵子,隻得舉家離京,故而如今,我也不敢確定那陸大娘可是當初的賈氏,但八九不離十。”
薛臻卻並未發現阮傾的異樣,繼續說了下去,不想語畢看向阮傾時,卻見她眼中滿眼的堅定。
“若是當時陸大娘便知道陸商一紙休書是為了將她救下,定然不會那般決然離去,如今用後半生的姓氏來懷念,不敢妄論是否情深所致,但若有一日我們之間到這般境地,你倒是不必如此。”
阮傾未說出口的話,薛臻這般聰明,自然是猜到了。
若是有一日他們遇上這般情況,她不願獨自一人離開。
心中突如其來的蠕動,看著阮傾微微閉合的紅唇,薛臻突然上前去啄了一下,繼而便是得意地笑,倒像個孩子一般。
阮傾大睜著眼睛,滿臉的驚訝,沒有想到薛臻突然偷襲。
“咳咳!”
突然傳來的聲音打斷了此時對視的兩人,轉眼看去,容軒滿臉尷尬的站在門前,似乎暗自抱怨來得不是時候。
阮傾方才還不覺什麼,此時倒是微微紅了臉,轉過頭去看著窗外一樹海棠不言語。薛臻依舊淡笑,看了自家王妃一眼才起身同容軒一同到外間院中的石桌邊坐下,院外侍候的小廝立刻呈上清茶。
“今日我是來同你拜別的。”
容軒眼中帶著些不舍,又是滿滿的堅定。
容小公子,在京都那是極少有人會不知道的風雅少年,年紀輕輕便官居高位,多少女子愛慕的對象,可他卻鮮少離開京都。
這一次……
“那符墨不敢輕易動她,你定要要去嗎?”
這一次為了棲月,卻是要去到萬裏之外的西戎,一去數月,變數甚多,薛臻並不希望他這是獨自一人前去。
許是薛臻眼中的擔憂讓容軒有些無措,似是掩飾一般的大笑起來。
“哈哈,本小爺長那麼大還從未怕過誰,不過是個西戎二皇子罷了,有何可懼!待我將棲月帶回來,那時你記得來迎我!”
不管是端王府還是他自己的人,都已經開始進入西戎皇宮之中,他這一去,也並非全無把握,不是擔心棲月被那人所害,隻是一想到那個陽光一般的女子被囚禁在深宮之中,他便想要去將她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