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阮傾倚在窗邊,一雙明眸看著窗外的海棠花陷入沉思。
那日在陸大娘那,她突然那般就失了神誌,雖然醒來時已經在王府,但她依稀還是記得她自己魔怔的模樣。
那定然不是巧合,當時在房中喝的水也不過是用得茶舊了些,該也是沒有什麼問題的,可為何她就突然變成了那般模樣?
“天漸漸冷了,王妃這病還未好,多少披件衣裳。”
陳嬤嬤不知何時進了屋子,見她在窗邊吹風,急忙拿了一旁的外氅給她披上,這副身子骨本就弱,哪裏經得起這秋風吹拂。
阮傾轉眼對她笑了笑,自己抬手將那大氅拉得嚴實些。
“陸大娘怎麼樣了?身子可好些?”
白珠傳了信回來,說是陸大娘身子骨比從前更弱,阮傾不放心,自然將白珠留在那處照顧陸大娘,連同著陳氏也時不時回去看看,陸大娘的身子確實不如從前那般健朗。
“人老了都是這般模樣,王妃不必擔心,平日裏多歇息些,也就沒什麼大事兒了。”
陳氏說得淡然,阮傾卻知道那是陸氏安慰她的話語,不想讓她自責罷了,那日她發了狂,約莫也是傷了大娘,不然好好的人,如何就能如這兩日這般連起身都做不到?
阮傾還想開口說什麼,餘光便見人影翩然走了進來。
那人一身金絲銀底錦衣,走起來不緊不慢,臉上還帶著些笑意,想來心情不錯。
“聽管家說你找我?”
薛臻進了屋,自然而然的從陳氏手中接過這幾日為阮傾熬製的補身體的藥粥在手中端著,等冷了便給阮傾喝。
阮傾淡笑點了點頭。
“這兩日都未見王爺,便尋了管家。”
這兩日薛臻似乎特別忙,她又日日睡著,二人竟都未能碰麵。
“棲月的事有了些起色,我便同龐將軍商議了幾日。”
他淡笑,感覺手中清粥不再燙手,便抬手盛了一些喂到阮傾嘴邊,他做得自然,阮傾卻愣了愣,有些不習慣被這般喂著吃食物,還是抬手接過自己喝了起來。
他未說出口的是,確實是未能碰麵,隻因每夜他回院子之時她都已經入睡,故而才不願打擾她而已。
阮傾心中抬眼看了看他,沒想到他會解釋,原是在忙棲月的事情,在她麵前他倒是從未隱瞞這些事情,是當真那麼信任她,還是覺得這些事情無關緊要,告訴她也無妨。
“公主安危重要。臣妾找王爺,不過是因為有事想要問問王爺,關於陸大娘的事情。”
阮傾淡言,薛臻神情絲毫未變,似乎早已知道阮傾會問他這個問題一般。
那清粥中放了些藥材,空氣中亦能聞到一絲苦味,薛臻將帶些甜味的桂花糕放在阮傾眼前,這才轉身坐下,看著她邊吃著桂花糕便睜大眼睛看著他,等著他為她答疑解惑。
“好,你問吧,本王知無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