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還想救下你全族的性命,這個時候你就不該在意這些事情。”
阮傾的額頭不斷有冷汗往下掉,整個人也顫抖得厲害,此時要薛臻將這樣的阮傾放在房中不管,他如何能答應?
若不是擔心阮傾會深陷夢魘無法蘇醒,他定然舍不得阮傾再受這般折磨。
那陸大娘似乎整個人顫了顫,最後還是隻能妥協,如今除了救阮傾一事,她確實沒有任何同薛臻談條件的資本。
“罷了,還勞王爺守住房門,莫要叫人進房驚擾。”
說罷陸氏便費力起身,顫巍巍的雙手將一旁落滿灰塵的箱子打開,從箱底取出一物件來。
薛臻站在門邊,當看到那明黃的紙帛時不經意的皺起眉頭來。
這些東西都是京都之中的禁物,怪不得她們願意一直住在這樣的地方,畢竟隻有這樣的地方才無人前來搜查。
陸大娘突然拿起一旁的利刃便往手心劃去,當那鮮血落到羅盤之上時,那羅盤似乎發出微微的光亮。
薛臻一直皺眉看著阮傾,時間多一秒,阮傾似乎就更痛苦一分,此時她整個人蜷縮在榻上,薛臻看著心中也有些刺痛。
以指為筆,以血為墨,那陸大娘開始一筆一劃在明黃紙帛之上畫著什麼,每每畫好一頁便放到阮傾身邊去,隨著那些符紙的增加,阮傾漸漸平靜了下來,最後看著阮傾在榻上猶如沉睡一般睡去,薛臻緊皺的眉頭才鬆開。
“傾兒?”
薛臻上前將阮傾攬在懷中,看著阮傾緊閉的雙眼,輕輕搖晃她的身子想要喚醒她,可卻不見阮傾睜開眼睛。
薛臻看向那陸大娘,本就十分蒼老的婦人此時似乎更為蒼老的模樣,用一旁的粗布為自己包裹了手上的傷口便坐在一旁歇息。
氣息還有些不穩,看來是十分勞累的模樣。
“多謝老者出手相助,若是不嫌棄,陸夫人可到本王府中閑居養生。”
那些東西雖然是禁物,但也無人敢搜到他端王府去,他也並非之恩不報之人,此人救了阮傾,他自然要答謝。
不想那老者卻輕輕搖了搖頭,滿臉的疲憊。
“王爺好意老身心領了,京都之中有人想要對王妃不利,今日老身以血破陣,能保王妃一時安穩,卻不能保一世,王爺還是將王妃送出京都辟一段時間才是……天色已晚,王爺王妃還是早些回府罷……”
陸大娘連聲音都是十分虛弱,薛臻看著懷中熟睡但並未清醒過來的阮傾,還是點了點頭便抱著阮傾起身出了房門。
他自然知道有人想對阮傾不利,但他卻不願將阮傾送出京都,隻要再等等,他便有時間解決掉一次次傷害阮傾之人。
“小姐!”
白珠本是在院中晾曬衣物,此時看著薛臻將阮傾橫抱出來,頓時急了起來,跑過來便想要看看自家小姐怎麼了,但看到王爺的神色又不敢上前。
“你在此照顧房中老者。”
薛臻並未停下腳步,直言吩咐之後便抱著阮傾上了馬車,瓚客急忙駕車向王府而去,白珠滿臉的疑惑,隻得急忙進房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