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那珍兒走了,這偌大的夢令宮便隻有她一個管事姑姑,行事比之前不知方便了多少,她自然是高興的,也樂得不去深究其中緣故。
日後好好當差,有的是大好的前途等著她!
“玉兒。”
房內突然傳來貴妃的聲音,玉兒急忙整了整衣衫推門而入,那動作十分輕巧卻不見絲毫拖慢。
“奴婢給娘娘請安。娘娘可要先沐浴更衣?”
玉兒音色輕柔,絲毫沒有方才對著小宮女那般的嚴詞模樣。
阮如夢閉了閉眼睛,這整夜她都未熟睡,盡管她極力去忘掉那些畫麵,但一閉上眼睛,就如寒風一般向她襲來,她沒有辦法入睡。
閉眼點了點頭,在宮女抬步要出去時,卻又被她喚住。
“去將欽天監的姚女官喚來,就說本宮心緒有些不寧,要她來看看。若是她推辭,便將此物給她。”
阮如夢說著指了指不遠處的木桌,那玉姑姑走過去,隻見一支玉簪靜靜放在那裏。
“是。”
將東西仔細收好,那玉姑姑領命而去,阮如夢又有些疲憊的閉了閉眼睛,但卻不管如何疲憊,都還是不能入睡。
這一切都是拜阮傾所賜,她所受的痛苦,她要十倍百倍奉還在阮傾身上。
夢令宮中的宮女才將將侍候阮如夢穿上衣衫,外間便見那玉姑姑帶著一女官模樣的人緩緩走了進來。
“啟稟娘娘,女官姚念求見。”
阮如夢抬眼看去,那跟在玉姑姑身後之人人跪在房門邊上,臉上似乎帶著些急迫的神色,她嘴角不著痕跡的彎了彎,抬手示意身邊之人,便見玉兒左右看看開了口。
“都出去吧,莫要打擾姚女官為娘娘診病。”
在這薛國的皇宮之中,後宮娘娘若是身子不適,除了去太醫院尋太醫前來醫治,欽天監的女官也是可以幫上一二的,如今阮傾這般突然尋了姚念前來,旁人倒也不覺有異。
眾人聽了玉兒的話,都急忙行禮告退,誰都能看出自家娘娘今日心情不好,都不願去觸這個黴頭。
“起來吧,姚女官不必這般拘禮。”
阮如夢聲音溫軟,絲毫不見心情不好的模樣,對著那姚女官也十分客氣,但這樣的態度卻讓下首跪地之人不經意的顫了顫。
“奴婢不敢,不知娘娘傳奴婢前來,所為何事。”
這般壓抑的地方,這姚女官是一秒都不願繼續待下去,本是不願前來,但不想到那玉姑姑手中卻有那玉簪,一想到這個,她的心就由不得的提起來。
“姚女官這便是同本宮見外了,若是無事,還不能請女官來宮中小坐?”
阮如夢臉上的笑容恰到好處,看起來便是十分端莊靜美的模樣,姚氏卻不敢抬頭看一眼。
見姚氏未言語,阮如夢又開口繼續緩緩出聲。
“不過女官事務繁忙,本宮也不好過多耽擱,今日請女官前來,自然是有事相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