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準備些熱水給王妃,本王在前廳等她。”
看著外間天色確實也差不多了,薛臻不在逗阮傾,待洗漱完畢便抬步向外走去。
“是。”
白珠送了薛臻出門,轉眼有些擔憂的看著床上的阮傾。
“小姐?”
畢竟她家小姐初經人事,這會兒半響不起身,她自然是擔心的。
薛臻一起身,阮傾便覺著身後沒了暖意,連帶著腰間也有些冷,似乎微微有些失落,不願離開他的懷抱,繼而又立刻拋棄這樣的想法,她何時對此人這般依賴了?
一直靜靜聽著外間的動靜,此時聽到白珠的輕喚,阮傾才確定薛臻已經離去,這才緩緩轉過身來看了看,隻是那臉頰還是紅如朝霞一般。
“來扶我起身。”
腰間傳來的酸痛之感讓阮傾不自覺的皺了皺眉。
白珠上前攙扶,走動之間阮傾頸項之上的紅痕落入她眼中,她眼中頓時浮上一層水霧。
“王爺怎的這般不知道疼惜小姐!”
白珠說著聲音中都有些哽咽。這般青紫的痕跡,從前在阮府也隻有被人拳打腳踢之時才會有過。
阮傾順著她的眼睛低頭看了看,臉頰又更是紅了些,不自覺的拉了拉衣衫,轉眼看向別處。
“你這丫頭!大喜的日子哭什麼?快去準備熱水給王妃更衣!”
阮傾剛想說什麼,便見陳氏從外間笑著走了進來,有些無奈的瞪了淚眼婆娑的白珠,吩咐她出去做事去。
白珠一個未經過人事的小姑娘,不知道這痕跡隻是看起來可怖,其實一點都不痛,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隻是對那情愛之事阮傾也不該如何解釋,此時見陳氏進來,便也隻笑了笑便不再多言。
將整個身子泡在溫水中,阮傾才感覺身上的酸痛之感少了些。
陳氏在一旁往水裏放了些藥湯,阮傾便不急著起身,安心在溫水中泡著。
“王爺對小姐當真是十分上心的,女子第一次都會稍感不適,王妃莫要聽白珠那丫頭胡說。”
作為過來人,陳氏知道得也多些,此時她隻怕阮傾聽了白珠那胡話、又見自己身上這般痕跡,心中會不好受,故而才開口開解。
隻是重活一世,阮傾哪裏是那般不知人事的小姐,臉頰微紅的笑了笑便不再說話。
“王妃可後悔?”
此處無他人,陳氏也不繞彎子,直接問出了口。畢竟阮傾是在吃了藥的情況下才同端王爺圓房,此時藥效已過,不知她心中可有心結。
阮傾愣了愣,沒想到陳氏突然會這般問,但隨即她也明白過來,陳氏這是怕她想不通。
後悔……這個詞昨夜恍惚之間她似乎也聽到過。
女兒家貞潔最為重要,前世入宮兩年未能同薛帝有過魚水之歡,她本不願這麼快將自己交與他人,如今卻陰差陽錯同薛臻入了洞房。
此時若是說後不後悔,那也是於事無補,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