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帝頓時笑了起來,將那信紙扔到龍案之上便背著雙手站了起來。
“你呀你呀,說著眼拙,但這雙眼睛比誰都看得清楚。那你再說說,這信,是誰送來的?這信使,又是誰的人?”
小德子跟在薛帝身邊幾十年,其地位可見一斑,但為人向來謙虛受禮,這也是薛帝最看重的地方。此時小德子的一番話,顯然也是看出來那人今夜進宮的目的隻是為了送信,但那人為何要選擇在守衛眾多的後宮?而且看著這信的內容,著實是容易誤導於人,盡管心中已有計較,但薛帝還是想要聽聽小德子的看法。
“皇上說笑了,奴才自然不知這信是誰送來的,但既然信使選擇了在阮貴妃娘娘的宮中動手,那此事同貴妃娘娘,約莫有些幹係。”
如今宮中眾人都覺得,若當真是阮傾所為,定然不會選擇在自己宮中,故而大多數人都願意相信她,可小德子在宮中那麼多年,什麼心思沒看過自認不會被這些小把戲糊弄了眼睛,同時他既然敢明白說出口,便是心中清楚,薛帝也明白這個道理。
“依你的說發,阮如夢是他的人?”
從展開信件的一瞬間,薛帝便已認定此信是那人所送,那人向來有閑情逸致去關心這些關係黎民百姓生計的事情。
隻是天下是他的,百姓也是他的,輪不到他人來插足,薛帝眼中閃過一絲狠辣,若阮如夢是那人送來的,那麼他定然不會讓阮如夢繼續待在他身邊。
此時小德子卻搖了搖手中拂塵,對薛帝低了低身子。
“以奴才所見,倒是不見的。阮貴妃娘娘當初進宮之時並非提前安排好,而後同端王爺也沒有任何接觸,應該不是端王府的人。皇上不若在觀察些時日,到時候將那些心思過重之人一次揪出來,不是正好?”
比起隨身內侍,小德子倒是更像薛帝身邊的智囊,此時薛帝聽了他這一番話,思索片刻之後還是點了點頭,左右一個女人也翻不起什麼大浪,再繞她些時日便是,至於薛臻那邊,派人去監視些便是了。
眾人心思各異之時,阮傾在清水閣中卻是十分悠閑。
之前去端王府,第一是為了給薛臻送那暗衛分布圖,第二便是為了將懷中這小小的一團帶回來。
當初薛臻將她和謝太妃從山林之中救出來以後,她的傷勢過重,熬不到回府,薛臻沒有辦法,隻能取了雪狐的血來救急。
雖然取得不多,但團子看起來還是有些虛弱,薛臻吩咐人尋了冰室讓團子待在其中,隻見它的精神果然好了不少,薛臻便放它在冰室中休養。
這幾日阮傾想著時間也差不多了,便去將團子要了回來,剛看見的時候她都有些不敢相信,從前便有些肥胖的團子,在端王府小住了些時日,當真是胖成了肉丸子一般,阮傾左手還是使不上力氣,如今想要抱它玩,也隻能坐在椅子上將它放在腿上。
“你若是再長胖些,我便抱不動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