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倒是奇怪,薛帝竟然沒有讓她侍寢。
想到那些東西,又想到腰上至今還未愈的傷痕,阮如夢臉色微微變了變。薛帝不一定是回他自己的寢宮,但不論去哪裏,隻要不在她這兒,便是最好的。
阮如夢在宮中那般煎熬,此時宮外一處靜謐之地,一身綠衣的女子也身處在內心的煎熬之中。
木丹此時一遍一遍的回想著今日在山中所見、那些不為人知的秘密,還有三皇子最後看見她時那般凶狠的目光,木丹的手突然抖了抖。
“丹兒!”
一身輕呼將她的思緒拉回來,定神一看,手中的茶水已經瞞過了瓷杯,打濕了放在木樁上的熏香。
“太妃贖罪!”
她急忙停了手,可那熏香已然被侵濕,自然是不能再用了。那是太妃平日裏最喜愛的熏香,每月從宮中送來的就那麼多,如今全被她毀了,還不等熏香的主人責怪,她便已經自責起來。
謝太妃一身素衣坐在椅子上,看著木丹這副模樣臉上滿是疑惑。
她從宮中出來時,身邊帶的侍女並不多,加上木丹也就兩三個,都是身邊較為親近的。平日裏也不用她們如在宮中那般守禮,時不時也會開些玩笑,今日這是怎麼了,怎麼感覺木丹心不在焉的模樣。
“你可是有什麼心事?若是家中又出了事,你隻管說出來,不必自己心中苦惱。”
謝太妃為人和善,平日裏對她們這些丫頭小廝的也是極好,如今看木丹這副模樣,少不得是要關心幾句的。
木丹跪在地上,想起今日看到阮貴妃和三皇子那般親密的模樣,心中過十分糾結。這樣的事情本是同她們一點幹係都沒有,太妃一心向佛,早已不關心朝中之事,而且,若是這些事情告訴了太妃,也隻會讓太妃同她一樣陷入危險之地,可是還有她們所言的內應之事,這關乎家國社稷,如何能當做不知道?
心中越是糾結,臉上的表情便越是凝重,擺明了是有心事的模樣,謝太妃也是宮中出來的,自然知道若是一般事,她定然不會如此模樣,又想到今日寺中似乎有身份尊貴之人前來,便越發覺得不對勁,又問了一次。
“到底是何事讓你這般心緒混亂?”
她的聲音中微微帶了些嚴肅,是木丹許久不曾見過的模樣,藏在心中的事情還是忍不住,將白日裏上山時看到的、聽到的一一說了出來。
“……那是奴婢不敢走近,遠遠聽得並非十分清楚,隻是覺得此事關係重大,若是不同太妃說,奴婢心中便難以釋解。奴婢離開之時,那三皇子同阮貴妃娘娘都看到了奴婢,不知可有認出來。若是因此給太妃帶來麻煩,那奴婢便萬死不足以謝罪!”
木丹說著便重重在地上磕了頭。
謝太妃突然間聽到這樣的事情自然是震驚的,但隨即便冷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