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傾在阮菱離開之後才緩緩睜開了眼睛,看著門外離去的身影,心中厭惡之意更甚。
她是來做什麼的?示威?
果然這般自討沒趣的事情隻有阮菱做得出來,最主要的是她並不覺得這自討沒趣,她還做得很開心。
不知道對於阮菱來說,整日惹怒阮傾對她到底有什麼好處?
收回些視線,阮傾看著院中直直跪著的白珠,那丫頭像是在同她賭氣,不哭不鬧,那般直直的跪著,也不偷工,若是叫旁人看見,隻覺得她這主子著實刻薄,這大熱的天懲罰奴婢跪著。
“小姐,有什麼事情奴婢慢慢教她便是,讓她回來吧?這般下去到了晚上,怕是要病倒。”
一起相處了那麼長時間,陳氏對白珠也有了些感情,有時候白珠確實單純了些,但那孩子心地是不錯的,今日她確實說錯了話,可是阮傾這般懲罰她,確實有些過了。
“陳嬤嬤,連你也覺得我這般懲罰她懲罰錯了嗎?你可知道在宮中說錯一句話,會如何?”
阮傾眼神突然有些迷離,又想起曾經的一些事情。
那時候她還是高高在上的貴妃,整個後宮中無人敢對她出言不遜,但有人便偏偏就要招惹她。
阮清同別的妃嬪不一樣,別的人都是為了皇帝的寵愛,在她們眼中,這後宮之中,隻要有了皇帝的寵愛,那便是超過一切的東西。可對於阮傾來說,皇帝的寵愛是她最不屑的東西,她本就是為了救薛琰於水火才進的後宮,自然不會對皇帝的寵愛有多深的執念,這一點,想必皇帝也很清楚,所以才會對她毫無興趣,二人誰也不招惹誰,各自安好。
而那件舊事,偏偏就是同皇帝的寵愛有關係。
那時候她在宮中雖然不受寵愛,但位分在那裏,誰也不敢惹她,偏偏就有人看不過她不受寵還有那麼高的位分。
她還記得那是那時皇帝最寵愛的一個美人,皇帝幾乎夜夜留宿在那美人宮中,惹得後宮一片不滿,阮傾自然是不在意,還是該到花園賞花的賞花,戲水的戲水,不經意便遇上那美人了。
那美人當真是不會說話,明明知道阮傾位及貴妃,而她隻是個小小的美人,還出言不遜,話裏話外隻說阮傾是個老女人。
“那時候聽著旁人同我說這些事情的時候,我還抱怨那美人實在可惡,大姐姐那般嬌豔的女子,哪裏是老女人。”
阮傾淡淡的聲音在屋中回想,她沒有想到有一日會以旁人的身份來敘述自己曾經的故事。
陳氏在一旁聽得一頭霧水,關於那位貴妃的事情她並不了解,但門外的白珠是知道的,此時阮傾說的每一句話都清清楚楚傳到她耳朵裏。
“那後來如何了?貴妃娘娘想必十分生氣,可有懲罰了那美人?”
陳嬤嬤有些疑惑的開了口,宮中確實要比宮外恐怖許多,這她倒是很清楚,隻是不知道那美人結局如何了。
“懲罰?嗬,若是要了一個人的性命也能叫做懲罰的話,那平日裏用的那些刑具,隻能叫做責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