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那丫頭正是臉頰嫣紅,媚眼如絲,分明是一副剛剛感君雨露的模樣!
“幹什麼!”
身子撞到冷硬的地麵,黃鶯這才驚醒,她下意識的皺著眉喝道:“白珠你做什麼?皮癢了嗎?”
無人回答她。
豈止無人回答。
阮老夫人的臉依然是氣的鐵青,她手裏正端著杯茶水,此時此刻,茶是無論如何都喝不下去了,她重重的的將茶杯往地上一扔,發出“啪”的一聲巨響。
“你教的好下人!!”
姚氏臉色慘白,早在黃鶯被送上來的時候她就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這時說什麼都是徒勞,她隻得慢慢的在老夫人的麵前跪下來:
“母親……”
黃鶯這才徹底的清醒了過來。
她看看自己僅穿著肚兜,披頭散發的模樣,先是羞,隨即便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不對!
怎麼會是她?
那碗加了料的茶水,她明明是送給了阮傾喝的啊……
怎麼會……
“奴婢白珠叩見老夫人。”
白珠紅著眼,怯怯的仿若一隻兔子,看了一眼阮傾,往地上一跪,淚水便像珠子似的往下掉:
“小姐!”
“白珠,清水閣到底怎麼了?發生了何事?”
阮傾連連問,而這一問,白珠便登時就是幾個響頭磕在地上:“小姐!您去哪了!嚇死奴婢了!”
說著,白珠的臉紅的不像樣子,她道:“但是然後,奴婢就聽到小姐的屋子裏有那奇怪的聲音,奴婢擔心小姐,前去查看,結果……結果看到黃鶯姐姐,正在跟,跟……奴婢嚇壞了,就想要勸阻,但,但黃鶯是夫人給小姐的人,奴婢,奴婢說不得她,黃鶯還,還叫奴婢滾,奴婢沒得辦法啊小姐,你去哪裏了啊!”
接下來的話根本不消說出來,眾人就明白了。
一時間眾人看向姚氏的眼神都微妙了起來。
為什麼一個丫頭竟然欺負小姐欺負到了這個份上?
為什麼姚氏之前一口咬定是阮傾幹出了不知羞恥的事?
當家主母拿捏庶女本就無可厚非,但是,栽贓庶女的清白,縱著奴大欺主,這跟姚氏平日的名聲可是一點都不符。
姚氏自然也知道這眼神意味著什麼,她白了白臉色,勉強分辨道:
“一個丫頭,就算要行苟且之事,怎麼會到主子房裏?我看,是有人故意栽贓才對!”
“母親說的是。”
意外的,阮傾接了話茬,隻是她的聲音越鎮定,便顯得姚氏的說法越靠不住,她慢慢的揚起一個似有若無的笑容,望向姚氏,道:
“女兒也很想知道,母親手裏的那方元帕是怎麼來的,難道是鄭燕生主動拿給的母親?想來,這件事隻有好好審問一下鄭燕生了,母親給我的丫頭幹出這種事,如果不查個清楚,隻怕母親,二姐姐的名聲都要受損……”
“對了。”
她的笑容忽而擴大,加深:“二姐姐不是馬上要說親了嗎,萬一這跟二姐姐也有關呢?方才母親還說了,情難自已也是可以理解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