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提上一口氣,淩空而過,帶著懷裏的人一直到阮府後山才停下來。
“這些到底是什麼?”
容謙好奇的問道,方才薛臻二話不說就把卷軸都扔了給他,他手忙腳亂的抱到現在,早就想問了。
“這麼處心積慮的放進貴妃棺槨裏,自然是很機密的東西了。”
薛臻抽手,溫香軟玉的感覺隨即消失,唯有一絲淡淡的發香還留在他的鼻間,他心念微動,麵色卻還是懶洋洋地望向眼前的少女:
“你說是不是,阮四小姐?”
“阮家還有四小姐?”
阮傾沒有回答,容謙卻先嘀咕了起來,月色下,美人單薄纖弱的模樣,有些發白的小臉,實在是我見猶憐,他隨即便露出一個自以為最瀟灑的笑,忙不迭的道:
“阮四小姐?哎呀想不到阮家還有你這麼美的小姐,那什麼,敢問小姐芳名啊?”
薛臻勾了勾唇角,提醒道:
“你臉上還有麵巾,她看不見你的笑。”
“啊!對哦!”
容謙恍然,他自然是不會撕下麵巾的,隻是見美人不言語,便接著絮叨道:
“哎呀小姐你不要這麼冷漠嘛,我們不是壞人的,待會我們就送你回家啊,不要害怕嘛。”
他的絮叨成功的讓阮傾抬了抬眼,她舒了口氣,按下心頭的驚異之感,朝著兩人拱手一福:
“小女子是阮家四娘阮傾……”
她頓了頓,才接著輕聲道:
“見過禦前統領容大人,見過端王爺。”
月上柳梢頭,佳人春羅袖。
但此時的場景卻顯然沒這麼美好,片刻後,薛臻低沉的嗓音響起,戲謔裏又帶著些真真切切的殺意:
“說說看。”
事實上,他此時的動作已經表明了他的心思。
就在阮傾說出那句話的一瞬間,他便陡然伸手扣在了少女單薄脆弱的脖頸上。
“你是怎麼知道的。”
他沒有用“認出”而是用的“知道”。
這樣小小的區別卻讓阮傾皺了皺眉,果然,下一刻,薛臻便繼續緩緩地說道:“阮家庶出的第四女,可從來沒有見本王跟禦前統領的機會。”
竟然是不知何時就調查了自己。
阮傾的眼神微動,心下一轉,便想起今天在前廳時那一道若有若無的眼神。
短短的半天裏,竟然就調查過了?
“說說看。”
薛臻難得耐心的重複了一句,他的聲音完全算得上溫柔,但手上的力道卻在緩緩加重:“或者,給本王一個不殺了你的理由。”
阮傾有些後悔了。
她自然是認得這二人的,不說大周最肆意妄為俊美無雙的信王爺,就說禦前統領容謙,她是統攝六宮的貴妃,兩年內不知道跟他打過多少次的交道。
加上她有見人過耳而不忘的本事,自然是這兩人一開口她就認了出來。
但是認出來是一回事,她點破二人的身份,乃是簡單的思考後想要結個同盟,她原本以為這兩人若是對阮家有所圖,那麼她完全可以跟他們做個交換。
可是,薛臻這麼一說,阮傾立刻就明白了,一般的理由糊弄不過這個人,而如果她不把這事解釋清楚,這個人不光不會信,還會直接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