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夫人麵色不變的將早已想好的托詞全盤說出。
她沒有傻到在瀾棲王麵前提及東方玉止,更何況東方玉止那些言論,鬼神靈魂之說,她從前看過東方玉止隨身的奇書,知道一些奇奇怪怪之物,自然也信東方玉止那番話,但若是放在旁人身上,這般取而代之的事情,隻怕無人會信,更甚者,若是將清兒傳為什麼妖魔鬼怪,那可是她萬萬不想看到的!
如今這一番說辭雖然破綻多了些,但阮氏已滅族,就算有人有心,也無從探查,故而她才敢如此坦然說出口。
而看著瀾棲王的神情,顯然是信了的。
“你未騙我?”
梧世承有些驚訝,細細說起來,他對那個孩子是沒有什麼感情的,一個自小在那無能阮氏身邊長大的孩子,喚著別的男人做父親幾十年,於他來說,完全是一種恥辱。
但麵對眼前盡管不再年輕卻依舊風韻猶存的寵妃,他卻不能講這些話說出口。
“臣妾何時騙過王上?難道王上不想念清兒?”
見杳夫人說著便要落下淚來,瀾棲王立刻抬手輕輕拍著他的背脊溫言哄著。
“如何能不想?有多想念你,便有多想念我們的女兒!你可知她如今在何處?既是皇家貴女,便該早些認祖歸宗才是。”
左右這瀾棲王宮這般大,多來一個人,他還是養得起的,到時候尋個由頭送出去和親,能為國為民做些事情,也算是那姑娘的造化了。
隻是他這話問出口,那杳夫人卻鎖了眉頭,反倒叫瀾棲王好奇起來。
“難不成你我之間還有什麼難言之隱?”
聞言杳夫人搖了搖頭。
“並非是什麼難言之隱,隻是清兒如今的身份,有些特殊。幾年前清兒還在阮府之時,便嫁於了當時的攝政王薛臻,如今那薛臻已是薛國的君王,如此算來,清兒該是他後宮的妃嬪才是。”
她同瀾棲王直言清兒還尚在人世,隻是想讓瀾棲王也一同開心而已,至多能同清兒見上一麵都是好的,從未想過要那孩子回到瀾棲來認祖歸宗,更別說,那孩子如今是薛王的妃子,如何是說離開便能離開的?
瀾棲王心中一驚,沒想到,此人竟然同薛王還扯上些關係。
如此一來,此事他倒是該好好琢磨琢磨。
“看來此事確實有些難辦,咱們還需得從長計議才可。”
杳夫人心中歡喜,隻覺身邊之人,當真是將她和清兒放在心尖兒上才這般為之思慮。
卻不知,提及這薛國的天子薛臻,瀾棲王此時心中所想的,卻是先前薛王出兵抵禦挹注之時,反從挹注國打下來的兩座城池,那可是四國之中最大的兩座糧倉,若是能收歸瀾棲所有,這瀾棲在四國之中的地位,那就不一般了。
他所想固然是好的,但如今薛國兵強馬壯,若是想要名正言順的將這兩座城池拿過來,暫且還是不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