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那丫頭應聲去了,錢夫人愣了愣,有些疑惑的開口。
“方才貴妃娘娘身邊這小姑姑所說的,是秀女?”
恍然間,她還以為她聽錯了。
不想何嵐衾聞言卻是笑著點了點頭。
“皇上後宮中僅三位皇妃,許多妃位仍舊空著,這大選本該一年前便著手準備了,下麵的人性子慢,生生是拖到了現在。都說白暮城的女子都是嫻靜溫柔的,如今我路經此地,便順勢看一眼,這白暮城中要送往京都的秀女都是如何的錦繡。”
錢夫人愣住,半響才有些猶豫的開了口。
“皇上這般大肆選秀,心中竟半點不念著當初的王妃娘娘?”
這也是錢夫人最為疑惑之處,從前城愚山時那二人那般錦瑟和鳴的模樣,當真羨煞旁人,如今如何會變成這般模樣?當初路公子到底做了什麼,叫薛臻那般決然獨自離去?
聞言何嵐衾一愣,半響苦笑。
“夫人或許不知,王妃娘娘病逝已一年有餘了,娘娘心善,南地慰藉染了疫病的百姓,無奈紅顏薄命,在那處受苦離去,聖上心中縱然念著王妃,卻不可不顧皇室宗嗣稀少,這選秀,也是必然的。”
錢氏心中驚愕,原來薛臻回京之後竟是這般同眾人解釋的?她們如何能不知?阮傾如今還好好的活著,就在數裏之外的村落之內!
當真聖上也是知道的,她的發妻還活著。
“原是如此……”
錢夫人有些愣愣的開了口。
何嵐衾並未多想,幾人都乃舊識,這般問一句也是情理之中。
“身邊丫頭不懂事,莽莽撞撞打斷了夫人的話,方才夫人說,這城中的醫女並非夫人,那是何人?竟也有那般妙手回春的本事?”
錢夫人看著這眼前滿桌子的佳肴,竟是沒了一點胃口。
“這女醫……老身也不識得,隻是入城之時聽過她的事兒罷了,是個大善人,隻為無錢看病的百姓醫治。”
既然眼前的何嵐衾不知阮傾還活在這世上,既然當今聖上和王妃一人無心,一人無意,又何必再扯上什麼關係呢?隻當從未見過罷了。
此時雪山之下的溪邊,青衣女子獨自一人坐在那處,那般行之單影,叫尋她而來的路隨風看得心中五味雜陳。
他能瞞住那貴妃和燁王來白暮城的消息,卻瞞不住阮傾當今聖上選秀的消息。
“阿傾。”
路隨風出聲喚她,溪邊靜坐的女子似乎從神遊之中收回思緒,轉頭對她笑了笑,倒叫他有些無奈。
“丫頭,此處又無外人,不想笑的時候,便可不笑。”
阮傾卻是轉過頭去,看著眼前平靜的溪水,平靜的綠原。
“劉家姐姐,該是已經上路了吧?”
這村落之中住的大多平民百姓,但也有一些沒落的氏族,這些氏族雖生活得貧瘠,但先祖的榮耀在那處,除了時不時可拿出來顯擺一二,這秀女的名額裏,也有她們的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