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便是該回京請罪之時,隻是太守府中又發生了件大事,同王妃一同前來南地的疏語姑娘和陳姑姑,竟同時查出了身染疫病,那滿身的紅疹,叫人望而生畏。
如此一來,她們二人自然也不得離開此處,隻能待這病情好了,才可回京。
來的時候浩浩蕩蕩的隊伍,到了最後,真正上路回京的,隻剩下疏落一人。
而從京都城到南地的官道之上,一匹駿馬飛奔疾馳,向著浮光城而去,而快馬之後,竟有一白絨絨的團子相隨,那速度之快,半點不落駿馬,叫官道兩旁之人難以看清楚那是何物。
“駕!”
東方玉止緊呡著幹裂的雙唇,雙眼盯著前路,隻希望這馬兒再跑快些。
從聽到阮傾失蹤那一刻開始,他便立刻啟程向著南地而去。
本以為這丫頭有佛鈴神樹庇佑,來了南地身子該能養得更好些,不想反倒出了事情,是他大意了。這丫頭行事乖張,若非事出突然,絕對不會不告而別,這一次,隻盼老天也能庇佑於她,護她無虞才是。
千裏的行程,東方玉止竟隻用了三日便趕到浮光城,看著緊閉的城門和漆黑的夜幕,倒是正巧方便他行事。
身後毛茸茸的一團緊緊挨著他,雙眼防備的看著那城樓之上的守衛。
東方玉止轉身看了看團子,抬手拂過他雪白的皮毛。
“她果然不在城中?依你所見,她去了何處?”
東方玉止歎息,他知道阮傾失蹤的傳言定然不會是空穴來風,如今來浮光城,隻是想要找些關於阮傾失蹤一事的線索罷了。他不信什麼阮傾與人私奔之說,他帶大的丫頭,認定了一人便是一世相隨的性子,如何會同人私奔?
斂了神色隱到暗中,那一大一小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城門守衛眼前。
“死者的屍體皆已送到深山之中燒毀,剩下的病患,大多病情已有好轉,隻是同時也多了不少病患,屬下探查之後猜測,這疫病的源頭,該是城中一眼古井水,如今屬下已派人查封了那處水井。”
昏黃的燭光在冬夜冷風的吹拂之下忽明忽暗,書房之中吳祁聽著屬下的稟報,甚是疲憊的按了按眉心。
“這幾日辛苦大家了,你先下去歇息吧,明日帶我到那水井處看看。”
若是普通的井水,定然不會有什麼問題,能致人染上疫病,這口井,當該好好查探才是。
“是,大人也早些歇息。”
那人說罷便離去,吳祁看了會兒手邊的宗卷,實在困乏,便也起身熄燈向著臥房而去,若是在不歇息,明日出了門,隻怕也是沒什麼精力的。
寂靜的深夜,昏暗的行廊,吳祁迷迷糊糊半眯著眼向前走著,那銀針沒入他脖頸之時,他也隻覺微微刺痛,似是蚊蟲叮咬了一般,直到身子不受控製,四肢也軟了下去之時,他才察覺有異。
“攝政王妃阮傾在何處?”
幽冷的聲音自他身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