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鬱蔥蔥的森林,空氣清新又潮濕。山鳩在林中發出“嘀咕、嘀咕”的鳴聲,黎明的晨光照在草地上、樹葉上、屋頂上,到處都有數不清的亮晶晶斑點在閃光。
這個已經發展成為城鎮規模的,在昊清帝國所有國人心中的聖地——“戰神書院”。此時在晨光裏漸漸露出了它雄偉的輪廓,書院內建築物在濃霧的晨曦中依稀可見。
經過了數百年的時間,這座“戰神書院”裏的學生們已經並非“戰神”創院時全都是昊清國的少年英才了,腐朽的氣息就像昊清國的國力一樣已經漸漸地滲透進了這個天下第一書院。
雖然每年都有借助大量賄賂和裙帶關係進入這所書院的世家子弟,但是在今年即將出師的學生中卻有這麼一位少年,他無視學業,不思進取的名氣完全壓過了曆年的紈絝子弟。
此時在書院的學堂裏,學官們正在依次跟即將出師的學生話別,學堂裏麵充滿了一種莫名的傷感。
突然,寒光一閃……
張延民隻覺得頭上一痛,不由得從美女堆的溫柔夢鄉中驚醒過來,一把戒尺“啪”的一聲落在了他麵前桌子上。
在熟睡中被外界幹擾驚醒的人總會有股莫名其妙的怒火,特別是沉浸在這麼罕見,難得一遇的好夢。張延民感到怒火填胸,他拍案而起,破口大罵道:
“操,誰他媽幹的?”同時不忘將口角的垂涎抹去。
“哈哈哈……”哄堂的大笑聲提醒了張延民,自己似乎是在書院的學堂裏,一凜之下抬起頭來。
入目的是一張因生氣而扭曲變形的臉,那張在張延民看來非常可惡的臉正是書院裏教史學的李學官。
這個禿頂老頭的課被張延民評為書院無聊課排行榜第一位,他曾經以自己並不太大的人格向其他同學保證,老頭要是去治療失眠的話,必定能在這領域取得更大的成就。
“張翼德!放肆!”老頭氣的身子發抖,仿佛羊顛瘋發作,這麼一大把年齡,張延民很擔心他隨時可能因自己剛才的粗話而暴斃。
因為怕用真名在書院裏造成麻煩,張延民在書院這四年一直用“張翼德”這個假名。
作為一個已經脫離了低級趣味的好人,張延民覺得自己實在應該安慰一下這個即將暴走的老頭,他揉了揉鼻子,慢條斯理的道:“夫子,您何必氣成這個樣子呢?反正我能不能從書院出師,又或者學業的好與壞,於您來說,於我來講,都沒有影響吧?……”
他自認為好心的安慰換來的卻是一堆砸在腦門的書本和數位夫子響徹學堂的怒吼:“混小子,你還想不想出師?你要知道隻要有三位夫子聯名,就能讓你無法出師!……”
本來出師前和各個學官的告別還是很讓人動情的。現在難得這麼熱鬧,底下的學生頓時指手畫腳,議論紛紛起來。
“哎啊,這個張翼德也真是的,最後一天也還在睡覺。雖然他也姓張,但是難道還覺得自己是定軍侯張府的少爺不成?”
“我倒是覺得張翼德厲害的很呢,按說以他的所作所為,早就該被趕出書院了,不過他總是能找出書院規定裏相應的疏漏,引經據典的為自己脫身……”
“什麼厲害,是這小子走運罷了。哼,最後這一天依然死性不改,估計他也知道自己無法出師,幹脆自我放棄了。”
“這個張翼德特別喜歡有事沒事跟女孩子搭訕,好不要臉。”說此話的是書院裏為數不多的女學員之一,她的長相極為抽象,還捧著胸口做害怕狀,讓坐其旁邊的幾個男少年都為之反胃不已。
本來就不打算出師的張延民這時候突然起了些惡趣味,他聞言轉身,打量了一下說話女子的臉龐,非常認真的說:“這位小姐,請您放心。我向您擔保,像您這麼天生麗質,氣質高雅,我自慚形愧,騷擾誰也不敢去騷擾您的。”
“哈哈哈……”學堂內又是一陣哄笑聲。
張延民的囂張徹底激怒的學堂內的所有夫子,不少夫子怒喝道:“放肆,張翼德,你給我們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