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卡特琳娜在蒙著眼睛的情況下,仍然對血的氣味感到惡心,但是慶幸的是,她沒有暈倒。在從抽血室出來的時候,她的臉色帶些淡淡的蒼白,我們之間卻麵對麵放肆的相互笑了起來,那種感覺就像兒時與小夥伴們做了壞事,因為沒被發現,就躲在暗地裏那種放肆的笑。童年父母的不斷爭吵到最後的離婚,於我來說是幾乎沒有童年的,但是此時我卻有種童年友誼的感覺。我堅持送卡特琳娜回家,到與她說再見時已經是落日了。這個時候大街上的人再沒有早晨那種匆忙感,是一種閑逸的清靜。迎麵吹來的風同樣不再寒氣逼人,它們輕柔的飄過我的發絲,拍打我略為疲勞的臉頰,我無意識的哼起歌兒,過路的情侶聽見我的歌聲會好奇的討論我唱的是哪國語言。或許弗羅裏達真沒我想的那樣糟糕,我也可以找到另外一種方式來過自己的生活。
我給自己買了很多食材,打算給自己做一餐與東方不一樣的食物,盡管在買食材時問過服務員這些東西該怎麼做,但這些食材拿到我手上時,還是有點不知所措。對於自己糟糕透頂的烹飪實在不敢恭維,而肚子已經很餓了,還是將它們吃得精光。我打開房間的木質窗子,第一次好好的欣賞外麵的風景,這所木屋不是人群的密集地,房屋基本上是相隔很遠的,外麵滿滿的綠色讓我心曠神怡,經過昨日雨的衝刷,它們似乎變得更生機勃勃了,未被人打理的草沿著它們渴望的方向生長,微風把它們吹得波浪一層層,這樣實在再美不過了。
三
在弗羅裏達的這個周末過得很平淡,我計劃著今天去車輛市場買輛二手車,為了每天不遲到,隻能每天天還不亮就起床趕路,所以車對於我來說實在是個必需品,在接下來的日子裏,需要節省自己的支出以及找份兼職。我從來沒有這樣真正去為自己的生活規劃過,這種過生活燃起的熱情會是一個好兆頭。
現在的目標是車輛市場,或許我應該找個人陪自己一起去,腦袋裏第一閃現的必然是卡特琳娜,得好好找找她給我的號碼。
“嗨,是卡特琳娜嗎?我是薇拉。”
“薇拉?你有什麼事情嗎?”
“就是想有點事情請你幫忙,今天我要去買輛二手車,可是對車的性能不了解,你可以陪我去麼?”
“我很高興你能想到我,但現在我不在家,抱歉幫不了你。”
“那,好吧。我還是可以一個人去的。”
看來得自己一個去了,沒關係,要相信自己可以的,不是麼?一般加緊步伐決定去等公車,對於一個完全不熟悉路的人來說,這是再勇敢不過的事情了。等待了幾分鍾,仍不見公車的到來,而一輛銀色的沃爾沃減速停在了我麵前,沃爾沃的主人打開車窗。令我驚訝的是,沃爾沃的主人是那個冷漠紅褐色頭發男孩,他轉過頭看著我,眼睛似乎沒有上次那般冰冷。“你是要坐車去市中心麼?”他的聲音像羽絨般的輕柔。
“是的,你又有什麼事情麼?”
“上車吧。”
“我可以自己去的。”想起上次他對我說的莫名其妙的話,我本能有些拒絕。
“隻是順路而已,我去市中心辦點事。”他停頓了一下,接著補充道:“上次我可能對你有些誤解,就算是這是一個道歉。”
內心裏某種力量又再催促我上車,或許坐公車會很麻煩的。他像個紳士的為我打開車門,做以迎接的姿態,我便自然的隨著他上了沃爾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