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啦!”我的正麵被王雨辰劃到,本來在化裝舞會中就在身上留下了一道很深傷疤,這下又被補了一刀。
“你在發什麼呆呢?!”王雨辰一邊突進攻擊一邊厲聲喝問。
王雨辰緊接著來一了一波暴雨梨花一般的進攻,我還沒從茉莉花的清香中緩過神來,隻能不停的後撤,幾下躲閃以後就已經退到了牆角。
“為什麼不還擊?你已經無處可逃了!”和之前一路防守的王雨辰不同,現在的王雨辰好像在不顧防守的進攻,每次進攻都滿是破綻但是又極具威脅。
王雨辰低頭急衝,匕首衝著我的腹部刺來,我側身一躲,此時王雨辰卻突然高高躍起,拿著匕首朝著我的麵部刺來。我心中一驚,他剛才明明應該已經因為突刺失去平衡了,我本以為他組織下一次進攻應該在幾秒種後,更別說直接跳起襲擊了。
我知道自己無法躲閃,猛地一甩袖口,一把飛刀從我的袖口被擲了出來,並且以很快的速度直奔王雨辰的眼睛飛去。這是艾利婭斯在異空間入口時交給我的飛刀,囑咐我在迫不得已的時候可以用這個來防身。不過在我扔出飛刀的一瞬間我就後悔了,我和王雨辰的距離已經很近了,而王雨辰的雙手完全不在飛刀的飛行距離之內,所以他一定會被這把飛刀刺殺。我花了幾年的時間要找的人,明明都已經找到了,而我現在卻要親手將他殺死?
幾乎是同時,我突然發現我的呼吸陡然放慢,我突然感到心慌:怎麼回事?我努力感受自己的心跳,發現自己的心跳也慢的出奇。而眼前被扔出的飛刀也大大減慢了飛行的速度。
“時間被減速了?”我發現自己的移動速度也隨之變慢,不過我的思維並沒有受到影響。
王雨辰在空中懸停,以極其緩慢的速度下落,這次他擁有了足夠的時間用匕首去鐺開飛刀。
“鐺!”飛刀被他用匕首擊飛了,而就在這一聲金屬碰撞聲之後,時間仿佛又恢複了正常,他又重新準備好了匕首,向我的麵部刺來。
“嘩!”是匕首插入肉體的聲音。我被匕首刺中了,我努力去伸手保護我的臉部,結果匕首劃著我的臉龐紮入了我的右胸口。
王雨辰落地以後鬆開了匕首,匕首就這麼紮在了我的胸口,我不由得退後幾步,口腔中開始泛起鐵鏽味一樣血腥味。
“咳……咳……。”鑽心的劇痛讓我丟下匕首跪倒在地,我知道我顯然是輸了。
“真沒想到,你竟然用飛刀這種暗器。”王雨辰的語氣很平淡。
“嗬,現在的我……咳咳……真是糟糕呢。”我的右肺似乎被匕首刺破了,我現在開始覺得呼吸極其困難。
“我贏了。”王雨辰走到了我的跟前。
“你真的這樣想嗎?”我努力做出微笑仰起頭看著臉上毫無表情的王雨辰。
“如果你要在這裏殺我,那在雪崩之後為什麼要來救我!為什麼!咳咳……”我突然聲嘶力竭之後被喉口的血水嗆住了,開始劇烈的咳嗽。
“我們之間需要一個了結。”
“是嘛?呼……這麼多年沒見,你真是變強了呢。咳,可以讓我放心了。”我的腦海中突然開始泛起曾經回憶中的一幕一幕。
“你不必說這些。”王雨辰的聲音有些冷酷,“你隻不過是一個不守信用的小人而已,沒必要把你自己說的那麼清高。”
“嗬……不得不承認呢……你說的沒錯。”我低下了頭,看著地麵我噴灑出的血水,“如果這份鮮血能夠讓你心安,讓你滿意的話……那就收下這份,我最後的禮物吧。”
王雨辰丟下了什麼東西,然後沒有猶豫的轉身離開了,軍靴敲擊地麵的清脆響聲越走越遠。
“嗬……我都快死了,還要留下這種東西諷刺我嗎?”王雨辰在我眼前丟下的不是別的,正是一朵快要枯萎的茉莉花,清香不再,花瓣上隻剩下我的淚水和血水。
“想不到你一直在怪罪我……“
在我昏迷以前,我想到了很久以前的事情……
當我再次趕到校園門口的時候已經是晚上9點了,小學已經關門,本來不應該離開的保安也離開了。我滿身是汗的喘著氣站在校園門口,空無一人的大門前我有些迷茫的看著四周。遠處還有一家便利店亮著營業的燈。再往遠處就是居民樓中隱約泛起的燈光星火。
“呼……”我沒有歎氣,也沒有流淚,我收拾了一下心情,擦了擦額角的汗滴,緩步走向了便利店。我的口袋裏還有十塊錢零錢,我告訴我自己,應該找一個地方去坐坐。雖然已經到了晚上,但是故鄉的夏天依舊炎熱,我一路小跑來到這裏,也已經是大汗淋漓。
“一個茶葉蛋。”我挑選了好久,才下定決心。
“謝謝。”我接過了營業員遞給我的有些燙手的茶葉蛋和碰撞的叮當作響的幾塊零錢。
“這麼晚了為什麼不在家裏要一個人出來?”營業員是一個中年婦女,她看到一個中學生在夜裏獨自外出感到很奇怪。也許是和家裏人鬧矛盾了吧?真是一個不安分的孩子,不過叛逆期都這樣。
我從她的眼神中我可以想象她的內心是這樣想的。
我在便利店裏坐了好一會,我應該是在等待什麼,但是我說不出我在等什麼,或者是等誰的出現。馬路兩邊的法國梧桐在一盞盞路燈的照映下顯得很高大。我在便利店裏坐了快半個小時,馬路上幾乎沒有人走過,開過的汽車也寥寥無幾從來沒有停留,引擎聲和卷起的梧桐樹葉讓我覺得自己的處境有些好笑,有些淒涼。
我為了一個三年前的約定來到了這裏,然而我並沒有看到約定好的人。並不是因為另一方爽約而是因為我遲到了。等到我想起這件事情的時候已經過了約定的時間,而當我火急火燎的趕過來的時候早已經是空無一人。
我仿佛看到了在約定的校門口有人站在那裏,她好像在四處張望,在尋找著誰。我一時間有些恍惚了,難道她還在等我嗎?我站起身從便利店的窗戶望了出去,結果在路燈的昏黃之下並沒有任何一個人的影子。我突然釋然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