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想不到我賈赦還沒死,守在破爛的房子裏,外麵黃風肆虐,飛沙漫天,屋裏也好不了多少,一塊破爛的褥子又怎麼能擋住西北的寒氣,蒼白的頭發,幹裂的嘴唇,賈赦不敢相信這會是自己,顫顫巍巍將手中的饅頭往自己懷裏塞了塞,自己怕是不中用了吧,何必再浪費這個饅頭,還是留給賈璉吧,總歸是自己的兒子,雖然活著也是苦,但總歸能活著吧。
回首這一生,賈赦覺得自己就是個笑柄,自己是榮國府的爵爺,可除了名頭自己還有什麼呢?老娘不愛,自己媳婦一死,就找個小門小戶的填房,什麼意思自己懂,這樣才可以讓他心愛的二媳婦管家,自己一個堂堂爵爺有所花銷居然還得問弟媳婦要,真是好爵爺,更有甚自己和自己的嫡子隻能住在榮國府的偏堂,看著自己的弟媳把個榮國府搬空,說著錢不夠用,可榮國府的鋪子莊子的收益以及經營狀況自己又如何知道,還不是管家的人說什麼是什麼,要不是這樣下至平民百姓,上至王孫貴族,婆子媳婦為著管家的權利掙得頭破血流。自己的好弟媳啊,自是慈悲心腸,為著榮國府出了大力的,培養出了位娘娘的,生了個有大造化的寶二爺,在榮國府內乃至外麵是如何風光啊,他可真是疼愛孩子,每年孝敬元春,那些貪得無厭的太監,那些婆子管事,更有那個園子,還有鳳凰蛋的花費,白銀如流水一般溜了出去,拿的可都是榮國府的錢啊,是自己應該繼承的啊,自己除了能多納幾房妾,又能怎樣。不過是是幹些紈絝子弟幹的事罷了,唯一比較出格的事,大概也就是搶了石呆子幾把扇子,逼死人了?自己也不知道。嗬嗬,可結果呢榮國府被抄,最倒黴的的卻是自己一房,兒子同自己一起流放,可賈璉又做了什麼居然被流放到這鬼地方,比個政老爺都流放的遠,更別提橫死的媳婦了,孫女更不知淪落到何處,是生是死。
嗬嗬,賈赦又發出一連串的苦笑,自己逼死女兒,有一個笑話,自己就是豺狼也不會逼死自己的女兒啊,女兒自小養在老太太身邊又有誰關心過,17了有幾家好人家的女兒還沒下聘定親呢,不找個借口女兒怕到抄家也嫁不出去,唉不過自己也確實眼光不好,一輩子被人蒙騙,搭上了女兒的命。可那些次慈悲人呢,又何嚐升出援手,不過五千倆銀子,畢竟是女兒有些話又怎麼好跟自己這個父親說,為了女兒好怕麵也不應該多見的,女兒過的這樣的日子,他老太太又怎會不知,邢夫人是靠不上的,可畢竟是嫡親的孫女給了元春寶玉那麼多,給上迎春五千兩給他漲漲臉又怎麼了,沒有都沒有。還有慈悲的王夫人,看著自己的女兒死了,哭的可真悲切,不止留了個慈悲名,自己逼死女兒的大名怕也在京城傳開了,真可謂惡名遠揚了。嗬嗬,隻怪自己沒本事,不但自家沒把住家還把兒子娘留得嫁妝,也在老太太一次次的許願,一次次的交代下搭了個幹淨,還等著老太太會把個榮國府交給自己,再留給璉兒也算補了張氏的情,結果呢,自己在家也說不上話,璉兒更是連間鋪子也沒有,除了府裏發的銀子外,在沒他用。堂堂榮國府的二爺,真正的繼承人,隻能跟在管家的二太太身後,跟在寧國府賈珍身後,跟在自己媳婦,王家女兒身後轉,可不轉又能怎樣,最後替他們頂了罪連個兒子都沒留下,不過也好省的遭罪,自己和兒子流放,媳婦連巧姐都保不住,跟別說別的了,指望二房······嗬嗬。
想著想著,賈赦不禁有哈哈大笑,卻淚流不止,私通通外臣,天大的罪名天大的笑話,就自己這萬事不管,賈家有啥大事會找自己商量?怕二弟和寧國府商量好,再讓母親通知自己罷了,自己果然是個傻的,至於鳳姐幹的那些事,後麵沒有王夫人支著,整個榮國府跟著要錢她有怎敢幹,嗬嗬壞名聲全是自己這房的,出事自己這房杠,二房卻沒多大的損失,子孫俱在啊。若有來生,若有來生自己在不求虛無飄渺的親情,在不求········隻願兒孫平安俱在便好。
嗬嗬,嗬嗬,賈赦忍不住再次大笑,笑的潸然淚下,笑聲越來越小,最終悄然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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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紅樓夢之後總覺得最悲催的就是賈赦和賈璉,其實他倆真的沒做什麼,可最後最倒黴的卻是他倆,所以想寫點什麼,希望他們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