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假作真時真亦假(2 / 2)

“怎麼?”

“如果你去的話,我就去接你。”他拍了拍胸脯:“請給我一張好人卡吧,叫永遠的司機。”

“既然你這麼想要,明天就做一張送你。”小蘭花笑得很妖嬈,手上卻用力“嘭”的一聲把車門合上。

“那就明天見咯!”譚維卿衝她揮了揮手,驅車回程。

不知道為什麼,小蘭花始終覺得和譚維卿相處比和譚政銘要愉快多了,因為在那個小弟弟麵前,可以隨心所欲地展露自己的本性。而在譚政銘麵前,卻太在乎他對自己的看法了,所以每每表現地太過刻意,拚命想展露自己最好的一麵,然而卻總是變得不太像自己了。

唉……經過今天這一次探病,恐怕她和譚政銘的聯係又無法抹斷了。

而如果有人像譚維卿一樣問起她所謂的“男朋友”,那該如何是好?本以為羅胖子的出場有且隻有一次,難道說他還要繼續扮演著她身邊人?小蘭花有點不知如何是好了,果然撒謊是要付出代價的。一個謊言就意味著在未來要準備無數謊言去替第一個謊言圓謊。

時間還不算太晚,她洗完澡打開電視,打算吹幹頭發就睡覺的。

卻不留神電視裏正在重播她和羅胖子牽手那一天的節目。

攝像機給觀眾席了一個遠景。

雖然看到的並不真切,但是譚政銘穿著連帽衫和帶著墨鏡的模樣的確有被攝像機掃到。

小蘭花歎了一口氣。

之前她還以為也許是譚政銘和譚維卿聯合起來演戲,沒想到電視裏播出的證據直接地否定了她的想法。

她甩甩頭,的確自己對他的偏見太大了。

大到即使他們已經對那件事釋懷之後,她還是不啻以最壞的惡意來揣度他。

是不是,真的要把這個壞習慣改一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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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維卿沒有回家,而是仍舊把拉風十足的跑車開回了醫院。

半夜的醫院十分寂靜,唯有他的汽車引擎聲驚起了幾處燈光。

遙遙望過去,譚政銘那件高級加護病房的燈光果然還亮著。

“怎麼謝我?”譚維卿又換回來一副紈絝子弟的模樣,笑嘻嘻地擰開門,盯著那個站在窗戶旁邊的身影。

沒有錯,譚政銘的腿根本就是個騙局!

他那天的確去了小蘭花的錄製節目的現場,也因為心神不寧從樓梯上滾了下來,但是像他這種長期鍛煉的身體怎麼可能說骨折就骨折呢?隻是腳腕有點扭傷罷了。

而煞有介事的譚維卿不僅給他掛了個骨科的急診,還指揮醫生給他打了厚重的石膏。最後譚政銘也玩心大起,把雪白的石膏表麵用化學試劑反複塗抹,搞得好像曆經過一場戰爭一樣壯烈。

最後連譚父和譚母都當真了,心疼之餘大發雷霆,不許他再見小蘭花。

誰知譚維卿立刻陽奉陰違,把小蘭花帶來見他了。

真是……又恨又愛又靠譜的兄弟!譚政銘一瘸一拐地擰開了一瓶價格不菲的波爾多紅酒,倒了兩杯,另一杯遞給六弟。“以酒表謝意。”他微微一笑,舉杯示意。

“要不要再打個賭?”譚維卿突然有一點不舒服的感覺。

他覺得自己好像有一點太過投入了。

投入到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幫著二哥在追女朋友,還是幫自己在追小蘭花了。

“什麼賭?”譚政銘很緊張。上一次的賭局,害他和小蘭花擦肩而過,還鬧出那麼大的誤會。這一次好不容易通過這件事和她繼續保持了良好的朋友關係,他可不想這段關係繼續被六弟破壞。

“你猜?”譚維卿把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眼睛裏仍舊充滿著那種不正經的戲弄的味道。

“少來這套。隻要是和芷蘭沾邊的,我都不參與!”譚政銘擺明立場。

“如果是……賭誰可以先追到她呢?”譚維卿說出這句話來的時候,自己也不相信。拚命眨著眼睛看著譚政銘,仿佛要做出一副開玩笑的神情來。但是莫名其妙的,心髒不知道為什麼沉了一下,似乎在排斥他這種表麵功夫,好像在說“喂,你明明是認真的嘛……”

譚政銘蹙起眉頭,看著六弟:“你在說什麼嗎?”

兄弟兩個人平時一起嬉笑怒罵的良好氣氛在這一瞬間僵持不定,譚維卿眼底閃過一絲落寞,繼而又笑了起來,仍舊陽光和開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