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飛揚揚的雪花落在我的臉上,觸感冰涼。我漫無目的走在闊別已久的道路上,路上的人熙熙攘攘,原本熱鬧的大街都那麼映襯我的心情。
其實這麼冷的冬天,在西安是很少見的。我已經忘記了多久沒有見過這麼大的雪,一個人,一條路,一片天空。
我抬頭,眼前飄零著一片的雪白,看不清的天空。渾渾噩噩的模糊了雙眼,我實在無事可做,隻能沿著回民街從前吃到後,一個店鋪一個店鋪的進,一件東西一件的買,不問價格,直接付了錢拿著就走。
元彬每個月給我賬戶上打的錢,攢起來足夠我富裕的過上很長一段時間。我花的心安理得,這是他欠我的...欠我父母的...也是欠程昊城的,是他欠我們所有人的。
夜幕降臨,我實在逛的一點力氣都沒有,索性到德福巷去喝兩杯。酒精真是個好東西,喝到上頭朦朧之際,什麼都不用想,隻要閉上眼睛就好。
這裏是西安有名的酒吧一條街,曾經那個人,很喜歡來這裏。
那個時候程昊城偶爾會在一家叫做”領地“的酒吧唱歌,不是為了錢。隻是心情不好的時候,希望有人能夠聽他安安靜靜的唱幾首歌。我常找一個陰暗的角落看著他,潔白的襯衫,濃鬱深沉的眉眼。那是一眼就能讓人沉淪的樣貌,他的手很漂亮,骨節分明修長,握住話筒的時候顯得格外的精致。
他唱歌的時候喜歡微微的皺著眉頭,深情款款,悲傷的情緒混合了他微微沙啞的嗓音,讓人聽了心疼。
後來他開始接觸嘻哈,人氣一路狂飆,有了自己的舞台,有了百萬的粉絲,他的演唱會總是萬人空巷。可他依舊是那個diss天diss地的少年,目空一切,似乎什麼人都不放在眼裏。
再後來我們在這裏發生了一些事,就是因為這件事,圈子裏的老人見到我都會給我幾分薄麵,這裏就變成了我們一群人常駐的地方,再後來我就在也沒有來過這裏。
我也聽過他跟別人Battle過,言辭很鋒利,韻腳總是出奇不意的讓人刮目相看,常有人會被他的flow帶走。我不否認,他的確實很適合hip hop,站在台上就有那種藐視一切的王者之氣。這就是hip hop音樂的態度…
我依舊找了個角落坐下來,服務員拿了酒單站到我旁邊從頭到腳的打量我一番,抖著腿問:“喝兒什麼?”語氣冷硬輕蔑。
她的態度讓我十分不爽,我撇了她一眼,轉頭看向窗外。
見我沒說話她氣焰又囂張了幾分:“要做生意去門口站街,也不看看這是不是你能待的地方。”她說完將酒水單往我眼前一扔,啪的一聲響,然後兩隻手指敲著我麵前的桌子,下逐客令。
我冷笑一聲,站街?我深深吐了一口氣,壓住我的火氣。
我的不屑與冷漠怕是徹底惹怒了她。見我還是不說話,她更加囂張,上來就想推我,被我轉身閃開,她撲了空臉撞到我身後的椅背上,起身臉上更是多了幾分怒氣。
這種狗眼看人低的表情讓我極度不爽,我不想跟他糾纏,順手從包裏甩出一張這家店的VIP金卡仍在桌子上。我一句廢話都不用跟她說,第一我不想以大欺小,第二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根本反正不著我來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