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那些乞丐兄弟過得可好?”
“你放心,他們現在過得都不錯。”
顏如玉微微點了點頭,俊王說不錯,他們就應該是過得挺好了。懷裏的半個紅薯微微有些發燙,也不知煜少爺究竟過的怎樣。天字第一號殺手和醫仙無憂都是他展現給人看到的光鮮一麵,實際上呢?究竟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呢。
五十裏路,顏如玉和俊王沒到午時就走到了,守城的衛兵中竟然還有人記得顏如玉,沒搜身就讓兩人進城了。
進了望月城,俊王自然比顏如玉更熟悉,引著顏如玉七拐八拐的到了一個偏僻的小巷中,推門就進了一座有些落魄的小院。
“是玉兒麼?”一個盲眼的老婦人摸索著從屋子裏走出來。
顏如玉正奇怪這老婦人是怎麼知道自己名字的,卻見俊王一個箭步到老婦人跟前,小心的扶了老婦人出來。
“娘,我是俊兒。玉兒最近有事情要忙,過些日子就會來看您的。不過我倒是帶了個玉兒給您看看。”俊王說著,示意顏如玉到跟前來。
顏如玉心中疑惑,還是上前拉住了老婦人的手,道:“老夫人,我是顏如玉,是您兒子的朋友。”
“好,好,好啊。”老婦人拉著顏如玉的手笑得開懷,不住的說好。“等會雯雯回來了,讓她多燒兩鍋熱水,我兒和如玉都得好好洗洗了。嗬嗬……”
老婦人笑得慈祥,顏如玉倒覺得相當不好意思了,埋怨的看向俊王。這一身酸臭的乞丐服還不是你讓換的。
“老夫人何事這般開懷?是少爺來了麼?”未見其人,先問其聲。那聲音帶著嫵媚,當真有繞梁三日餘音渺渺的感覺。顏如玉也好奇有著這樣絕妙的聲音的女子該是怎樣的風姿。
一隻素白的手推開了門,一個身著綠色紗衣的女子淺笑豔豔,挎著個小籃進來了。顏如玉覺得世間一切詞彙都不能形容這女子的美貌,五官單看哪一樣都算不得最出眾,偏生湊在一起就完美的讓人移不開眼了。一笑一顰間千般風流,亦步亦趨間萬種嫵媚。這女子就像是降落到人間的仙子,帶著一點嫵媚、一點純真、一點嬌憨、一點靈動,明明是矛盾對立的特製,偏偏在她身上就是那般統一和諧。
顏如玉心中不覺有些自卑,今日是明白了什麼叫做天生麗質難自棄,後天再努力再整容,也依然無法比肩。
當乞丐遇上仙子,雲泥之差,雯雯是雲,顏如玉是泥。你說俊王會放著天上的白雲不喜歡,當真會愛上地裏的黑泥?
也許隻是一場遊戲罷了……
“雯雯,是俊兒回來了,還帶了位相當漂亮的小姐呢。”老婦人笑得開懷。
“那今日可要弄些好吃的,再將窖藏的美酒開出兩壇來。”雯雯笑得甜美,回身將院門關上,鏡子往後屋去了。
“那是自然,先燒些水給這位姑娘和俊兒梳洗下吧。”老婦人又吩咐道。
“誒。”雯雯笑著應了聲。
顏如玉越發得覺得有些窘迫,兩隻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擺好了。男人見了男人比得是能力和氣勢,女人見了女人比得是容貌和氣質。現在的自己同雯雯比起來,兩人也就是半斤八兩,顏如玉是半斤精鋼,而雯雯是八兩鑽石。
老婦人拉著顏如玉的手在院子裏坐了下來,俊王也陪在一旁,隻講了這一路往滇南所見的風土人情。隻說是去滇南遊山玩水,對戰事是一字不提。
顏如玉詫異的望向俊王,瞧見了俊王遞來的顏色,也就順著俊王說了。
老婦人姓蕭,祖籍滇南,對於滇南的風土人情比俊王和顏如玉更加熟悉,談起滇南的風物是頭頭是道。不過此刻蕭夫人提到更多的是俊王小時候的一些趣事,聽得顏如玉時不時的笑出聲音。俊王竟會覺得不好意思,後來幹脆就不再插話了,隻陪在一旁淺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