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桂教頭怒殺申衙內笑麵虎設計害心腹(1 / 3)

武治安邦定國第十回

第十回桂教頭怒殺申衙內笑麵虎設計害心腹

詩曰:忠勇教頭笑麵虎,浪蕩衙內剛烈婦;隻因歹心引禍殃,相互謀殺傳千古。

詩中講的是新安府棍棒教頭桂誠旭,一度受到府伊笑麵虎申宏達的賞識而成其心腹、義子,卻因其浪蕩公子申孝良衙內看中誠旭愛妻孫淑娟,便生歹心,設計騙辱且害之,誠旭獲悉,怒不可遏,一頓拳打腳踢,以命抵命而為其愛妻報仇陪葬。而府伊笑麵虎申宏達聞訊當然氣憤萬分,卻又不露聲色,裝做好人,然後設計再害誠旭,其心何其毒也!這一故事詳情,暫且擱下,待繼續接住上回的故事講完,回頭咱再接著祥細來講這個故事。

卻說鐵拳頭呂三郎以猛拳相擊,一下便把黑煞神龐二孬擊向樓口摔了下去,並在樓梯上連撣兩下才摔到樓底,直摔得龐二孬頭破血流,鼻青臉腫,活像一隻摔倒在地的黑狗熊。並‘‘啊喲,啊喲“地連聲叫,不住喊‘‘店小二,快來救爺!”

早已躲在裏屋的店小二明明聽見店主龐二孬在喊他,卻裝作沒聽見,還暗暗幸災樂禍地在心裏嘀咕:‘‘打得好,摔得痛,摔死才解恨哩!“想起平時龐二孬對自己不是打,就是罵,受盡欺淩,巴不得來一個像鐵拳頭這樣的江湖好漢收拾收拾黑煞神這樣的壞蛋,也好為自己也為大家出出這口惡氣,解解心頭之恨。不想終於盼到了這一天,報應啊報應,活該哪活該!還想讓我救你,別說我不敢救你,就是敢救,我也不會救你,還恨不得衝出去再踏上一隻腳,也叫你返過來叫我一聲老爺饒命,那才解恨、痛快哩!

店小二正想著,偷看著,隻見鐵拳頭呂三郎也從樓上下來。這時龐二孬猶如驚弓之鳥,像忘記疼痛一樣,發瘋地跳將起來,擺出付前躬後蹬雙拳舉,準備撕殺的架勢。兩隻核桃似的雙眼圓瞪,張著血盆大口怒吼道:‘‘你道老子黑煞神是誰?是天上的二郎神下界,專與你們這些江湖山賊作對,不把你們趕盡殺絕,枉為天神,也難向玉皇大帝交差。鐵拳頭,別逞能,看我的神拳厲害!”

龐二孬這樣裝神稱仙,企圖從精神上嚇唬與壓住呂三郎的威風,接著又大喊一聲:‘‘來也!“一個箭步朝呂三郎撲來,雙拳同時向呂三郎頭部打去。

你道三郎何人?他是經過了千錘百練,東擋西殺,江湖中衝殺出來的英雄好漢、大俠義士,豈是麻杆子嚇狼能嚇住的,裝神稱仙能壓倒的?這不但對二孬無濟於事,相反更激起了三郎的憤恨。如果這時二孬不再耍孬,裝個孫子,跪下再三乞求三郎高抬貴手,饒他一命,說不定三郎心一軟,放他一條生路也許還有可能。然而,此時的龐二孬言激行刺,更把三郎氣得再也無法忍受,於是奮舉一雙鐵拳迎擊上去,一下便把二孬從樓梯前擊向大廳門扇上撞擊下來,重重地摔倒在地,就像摔過來一匹死豬肉堆在那裏似的。

‘‘今天我倒要看一看是你的神拳厲害,還是我的鐵拳厲害,是你這二郎神厲害,還是我這三郎俠厲害。”呂三郎走到龐二孬麵前,一把封住他的領口提將起來,推開門,甩到院裏,一頓拳打腳踢,便使這個張牙舞爪,不可一世,害了不知多少人命的黑煞神終於受到了惡有惡報的報應。

呂三郎見龐二孬已經斷氣,速喚店小二來見。

店小二聽到呂三郎喚他,連忙從裏屋跑出來問道:‘‘大俠喚小人有何吩咐?“

‘‘你沒看見嗎?這黑煞神已死了,你趕快找人把他埋了。如果有人來找麻煩,就說是我二虎山鐵拳頭打死的。”呂三郎交待說:‘‘這事與你們無幹。就說我鐵拳頭還說,這黑煞神死有餘辜,他多年來,在這黑店裏不知殺害了多少無故之人,死他一個算是便宜了他。若要與他算總帳,他還得拿多少條姓命來賠償?不論是官府還是他家人如果不服,定要抓凶手,就讓他們到二虎山上來拿我,我等著哩。“

‘‘記下了。還有什麼吩咐?”店小二問。

‘‘噢,對了,這店就交給你來管。“呂三郎說:‘‘不過你要記住,決不能學黑煞神,繼續開成暗害人的黑店。以後我還會不斷來的,如果發現你還繼續走老路,開黑店,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下場也不會比黑煞神好的。記下了沒有?”

‘‘記下了,呂大恩人!您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不但為我們除了一大害,解了滿腹恨,出了一肚氣,還救了我們全店的命,這天大的恩情我還沒報,那能不聽您的話,再辦壞事?您就是給我一百個膽,我也不敢。更何況,我本來就是個循規蹈矩的正經人、善良人,別說有您的教誨,就是沒有,我也決不會去幹那傷天害理的黑事、惡事,這就請恩人放心。“

‘‘還要拜托一件事,”呂三郎接著說:‘‘就是今晚我讓黑煞神將全店的客人通通趕走時,我在恭送他們時說過,明晚我要設宴在這裏款待他們。理由當然不便當時說出,現在就可以說了,請你轉告他們,一來我要處理黑煞神,怕驚撓他們;二來承許明晚在這裏設宴款待他們,就是為他們壓驚、同慶、也表示歉意與謝意的。因此,你一定要代我辦好這場宴請,也把我的意思轉達明白。到時,如果我無其他要事,說不定還會暗中來看看你辦得、說得怎樣。辦好說好了,我自然高興而去,就不出麵了。如果辦不好,說不好,我就會親自出麵,那這店就不會讓你管了,而會轉給比你會辦事的人來管,明白嗎?“

‘‘明白,一定盡心盡力辦好,保你滿意。”店小二畢恭畢敬地說。

‘‘那你就去請陳二胡父女倆收拾上行禮快出來,看他們是隨我上山,還是去投親找友?適聽尊便。“呂三郎交待店小二說。

不一會,店小二領著陳二胡父女出來,麵見呂三郎。

‘‘老兒和女兒這廂扣謝救命恩人啦!”陳二胡一見呂三郎便引著女兒一塊向前跪拜呂三郎。三郎忙上前扶起陳二胡說:‘‘別這樣客氣了,我問您老是跟我上二虎山哩,還是去尋親拜友?“

‘‘我哪裏有什麼親友,如果恩人不嫌棄的話,就帶我們上山吧!”陳二胡帶點乞求的口氣說。

‘‘那能嫌棄你們,隻要願意,那咱們就走吧!“說著,三郎便帶陳二胡父女倆拜別店小二,一塊出門回二虎山去了。

鋁大俠講到這裏就說:‘‘往下就不必再說了吧,或者以後有空再講。現在還是請矽大俠講一段更精彩的故事吧!”

‘‘好好好,那就請矽大俠接著來講吧?“大家異口同聲地說。跟著又鼓起掌來。

矽大俠真名叫桂誠旭,原是新安府棍棒教頭。他講的故事,也就是本回開頭所介紹的故事。哪咱就接住開頭來講吧!

話說新安府棍棒教頭桂誠旭,是個身高樹大,膀寬腰圓,力大無比的硬漢子。他從小就跟著原任新安府棍棒教頭的父親桂勇義習文練武學棍棒。勇義是個出了名的忠義勇猛之士,誠實守信之人,憨厚正直,包容大度,為人處事寬宏大量,從不計較個人得失。因此,人們都願和他相處,而且他總以助人為樂,幫人為善,深得上下信任和喜歡。特別是到任不久的府伊申宏達,也很快就看中了他,覺得他是個可信、可用、可靠的人才。特別是在用他辦了幾件事,他都辦得漂亮,在練兵、帶兵、用兵上,也很有一套,確是個難得人才,因此也就格外的器重他。

也因此,桂勇義覺得自己無論在武藝上還是為人上,都還是公認的,就想設法全部傳授給兒子桂誠旭。

在武藝上,桂勇義除了校場上公開教、練,讓兒子誠旭參加外,還起早摸黑擠時間給他吃偏飯,將校場公開教、練以外的功夫也教給他,使他成為一名十八般武藝皆通、棍棒功夫更精,熟讀兵書兵法,學會領兵、用兵,將來成為一名為國孝力的賢才良將。

在為人上,桂勇義更把仁、義、禮、智、信,忠、孝、節、綱、常,溫、良、恭、儉、讓,剛、柔、真、善、美,公、正、明、賢、廉等為人為官、處世處事之道,牢記在心,見之於行,將來能成為一名能文能武、文武雙全的人才就更好了。

桂成旭果然不負父望,無論文的武的,他都學得認真過硬,成為府衙軍中最出色的一個,也常常替父校場練兵教武,深得眾兵敬佩,威信越來越高。

然而,就在這時,桂誠旭的父親桂勇義突然身患重病,臥床不起,雖經醫館大夫盡心竭力醫治,依然未能治愈,過早歸天而去。其母商素貞本來身體就不好,一見老爺去了,哭得死去活來,寢食不安,一口氣沒哭上來,就氣絕身亡,隨其父親一塊去了。

在這父母雙亡,獨留一根的桂誠旭跪在父母麵前嚎啕大哭不止,家人來人勸也未止之時,外號笑麵虎的府伊大人申宏達來了。

說起這申宏達,真還是個對上善於奉迎,投其所好,不僅見麵笑臉相迎,好話說盡,而且總要說得你有氣變沒氣,有火也熄火,聽得耳發軟,心裏也舒服,更不用說本來就對他有好感的上司,更樂意聽其言,觀其色,見其行了。並且總是誇獎他‘‘會說活,會辦事”。當然,這‘‘會說話“,就是能讓有氣有火的沒氣設火了,反而耳軟心服,有好感的自然更有好感。而‘‘會辦事”則是對聽其言,觀其色,而投其所好見其行,送其禮的驗證與兌現了,如果沒有這後一手‘‘會辦事“來證實其言,那‘‘會說話”就會變成‘‘光賣咀皮子“的‘‘騙子手”了,誰還會再信你?那就隻有等著給‘‘小鞋穿“或吃‘‘後悔藥”了。他笑麵虎還會不懂這一個?還能去吃這個虧?因此,他玩得這一套最有經驗了,確實有那個‘‘左右逢圓“的本事。而對下呢?他也是善於小恩小惠給關愛,見麵不笑不說話,裝得十分謙遜。尤其對桂誠旭,寄予的希望更大。特別是一向很想依托重用的棍棒教頭桂勇義過逝,而其唯一的兒子申孝良,本來希望他能成為一個知書達禮又孝順,能文能武的賢才良將,來為申家光宗耀祖,不想他不學好來光學壞,不走正路走邪道,文不成來武不就,成了一個吃喝膘賭吹,無惡不做的浪蕩公子,屢教不改、不可救藥的無望之徒,對他已完全失去了信心。而看著桂誠旭知書達禮,孝敬父母,為人忠厚,有才有德,能文能武,又懂兵法,與其父相比,均有過往而無不及。因此,就想把他作為可信、可用、可靠、可依托的心腹,甚至收為義子,來彌補不爭氣的兒子的大失所望。那麼,怎樣才能使桂誠旭心服口服地成為自己的心腹以至義子呢?他想來想去,不真心實意地為誠旭辦幾樣大事,是很取信於他的。於是,就想到了在厚葬其父母、力薦其接任其父棍棒教頭之職、幫其成親三件大事上費心出力,辦成辦好,令其滿意,他就自然會載恩載德地順從自己而成為心腹甚至義子的。想到這裏,申宏達毅然決然地拿定主意,來為桂誠旭主辦這三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