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城。
天,灰藍。漫漫黃沙在風中肆意,女子一襲藍衣淡淡的立於塵土堆積處,琉璃般的眼瞳直直地望向遠方,悲傷襲來。
一年前。
“暮蒼幽怨,埋不住一生眷戀……”
“慕冉,來,給靖王爺請安。”“是,姨娘。”端著小步,緩緩走來,妖嬈的身姿,極美的麵龐,梨渦淺笑。不同於一般的風塵女子,她有著她獨有的清新、傲然。“慕冉給靖王爺請安。”嬌柔的女聲,讓人一酥。坐在上位的男子站起身將她攙扶到自己座位邊,一旁的男子識趣的讓出一個座位。“慕冉姑娘請坐。”“王爺抬舉了。”嬌嗔一笑。“素問靖王爺英姿非凡,今日一見,果不其然。不如讓慕冉敬王爺一杯酒吧。”慕冉拿起酒壺為靖王爺倒酒,然後端過麵前的酒杯,使冰涼的液體緩緩流入體內。“王爺,請。”靖王爺也是個豪爽之人,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入口處,一男子偕兩名侍從進入,男子一襲銀白色的長衣,顏色煞是好看,眉宇間透著幾分傲氣。與慕冉不同,他的傲氣是霸道,好似天下就是他的。姨娘笑著迎上去,“雪兒,帶這幾位公子去雅間。”慕冉不經意間一瞥,正對上男子冷峻的目光,莫名的情愫散開。慕冉抬手拿了一顆葡萄放入口中,男子隨雪兒來到雅間就坐。也許正是這一瞥,注定了慕冉的一生將為他。
輕輕推離椅子,發出點點聲響。“望靖王爺恕罪,慕冉先失陪了。”端著碎花步離去。即便一個背影也令人向往不已,靖王爺的眸子滿是悵然。“這女子也太清高了,不過一個青樓女子,姿色過人罷了,有什麼資本可傲?多少女人想陪在我家主子兩側呢。”席中一男子替靖王爺發憤。忙有人解釋,“慕冉是兩個月前來的,由於家道中落,才不得已流落青樓的,憑著絕色美貌、高超才藝,成為這‘羽煙閣’的花魁。為她所傾倒的男子無數,她都是如此淡然。也許就是因為這樣,才吸引更多的男子為之傾倒吧。”靖王爺有些不悅,“慕冉姑娘怎麼能和那些庸脂俗粉相比呢?你呀,太不懂女人了。”方才為靖王爺打抱不平的男子如今反倒成了眾矢之的,他獨自悶一口酒,不再言語。
舞池中,“下麵由我們‘羽煙閣’的花魁慕冉姑娘為大家獻上舞蹈——鎏芙。”
琴起,慕冉一襲青色衣裳,纖細的手隨寬大的衣袖擺動,柔美的身子仿佛隨時都要跌倒,讓人想攬於懷中,一親芳澤。幽然的琴聲伴著慕冉的舞蹈,時而溫和時而高昂,撥動著人的心弦。
起先冷厲的男子如今也柔和了,目光聚集於舞池中的女子,嘴角似有似無的笑意。舞畢,男子的一名侍從走出雅間,來到姨娘麵前,從中掏出一枚銀錠子,“我家公子想請慕冉姑娘到雅間一坐,不知方便與否?”“這……”姨娘望向慕冉,她恐慕冉在靖王爺那邊不好交待。慕冉看了眼靖王爺,回過頭,“姨娘何必為難?公子,慕冉隨你去罷了。”
慕冉隨著眼前的男子來到雅間,隻見公子坐在那沉默的喝酒,眼眸深不見底。
“公子何必如此,羽煙閣有如此多漂亮姑娘,難道無一人可如公子眼?”慕冉小步走到男子身旁,輕輕的拿起酒壺為他倒酒,“來,公子,慕冉陪您喝。”男子抬起頭,仔細端詳眼前的女子。柳葉形眉毛,尖尖的下巴,櫻桃小嘴嬌豔欲滴,淺淺的微笑印在臉上,梨渦甜甜,粉紅的胭脂微這張臉更添一分妖嬈。慕冉被這熾熱的目光弄得略顯不自在,害羞地低下頭,臉上更添一分殷紅。
“姑娘名為慕冉,可是?”慕冉點點頭。“蘇澈。”語畢,男子起身離開。
慕冉愣愣的站在遠處,畢竟第一次被一個男人落下,心裏難免有些不容易接受。她看著門口銀白色的身影,口中喃喃:蘇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