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奈,韓燁已醉的糊塗,拉著她的袖子不肯放手,還一口一口的喊著,“楹秀,你別走,我帶你回家,我娶你……”
這邊,韓府的小廝已經到了跟前了,見自家少爺拉著一美貌的姑娘不放手,也就一便迎了回去。舞輕煙實在掙脫不了,不想,他喝的這般死醉,竟還這般大的力,果然,是愛楹秀至深啊。
這拉拉扯扯,跌跌撞撞已然到了韓府大門前,韓老夫人見兒子喝的爛醉,雖心頭不滿,但好歹是平安回來了,也未加責罵,便讓小廝將人抬進去。可是,韓燁仍是拉著舞輕煙的衣袖不肯放手,嘴裏模糊不清的說著,“跟我回家,我娶你……”
聽此,韓老夫人即刻就怒了,愣是讓抬著韓燁的小廝直接放手,將醉糊塗的韓燁重重的摔在地上,愣是聽得韓燁哇哇喊疼了好幾聲,才一骨碌的從地上爬起來,也不知她這當娘的怎想的,就這麼將兒子摔下去。
舞輕煙要去扶韓燁被韓老夫人伸手一擋,韓府的丫頭們很明白老夫人的意思,均紛紛鼓足了氣勢站在老夫人身後,擋住正一步一步趔趄往府裏去的少爺。
“看姑娘風華絕貌,能讓小兒口口聲聲喊著要娶的人,想必就是那‘第一美人’的的楹秀姑娘吧!我韓府門第小,供不起你這‘風塵第一美人’,還請姑娘以後別在與小兒糾纏不清。”
韓老夫人的話說的很客氣,那種冷冰冰,從心底裏瞧不起的冷,舞輕煙聽得心冷,韓老夫人連不是花樓女子的楹秀都瞧不上,那她,在花樓裏好些年的女人,又怎能入得了老夫人的法眼。
也許,她對於韓燁,真如老夫人所說的那樣,隻是糾纏不清。
舞輕煙正要怏怏離開,韓老夫人又大聲說道,“那種地方的女人居然妄想嫁人,誰家男兒會娶個不幹淨的女人!”鄙夷之意,顯而易見。說完,便揮袖帶著人往府裏去。
舞輕煙才下台階兩步,聽得此話,又兩步追上前去,說道,“我不是那種人,我對韓公子是真心的。”可語氣卻弱弱的,讓人更懷疑。
花樓女子,有幹淨的嗎?
韓老夫人一聲諷笑,“花樓女子還懂真心?老身以為花樓女子除了會迷惑男人的媚功什麼都不會了,原來還懂真心啊,看來老身真是老糊塗了,見識短淺啊……”
“老夫人,真的不是您說的那樣,我對韓公子情深不倦,天地可鑒,我早已立誓,這一生,非韓公子不嫁……”舞輕煙早已跪在地上,說至情深處,早已淚泣,她放下了高傲的架子,跪在地上卑微的求著眼前這個雍容華貴的老夫人。
求不來愛情,更求不來認可,她這樣,無非是自取其辱。
“風塵女人立什麼貞潔牌坊,既入了花樓,做了這種皮肉買賣,就別妄想成婚嫁人,相夫教子。我韓府的少爺就是這輩子娶不到女人,也斷然不會讓你這種女人嫁進來。隻要我還活著,就絕不會讓燁兒娶一個德行敗壞的女人進門!”
“老夫人……”
韓老夫人一腳將舞輕煙踢開一旁,伸手拍了拍方才被她扯過的衣袍,蔑視的看了已成淚人的舞輕煙一眼,“別在老身麵前一副良家小女子沒樣,老身可不是我那個不爭氣的兒子被你裝出的柔弱善良迷惑?嗬嗬……楹秀姑娘,那沁香閣裏等著你的男人可多著,何必在我這個老婆子麵前裝可憐!”說完,便再也沒看舞輕煙一眼,便任丫頭扶著回了府。
舞輕煙像是沒了魂魄,雙腿無力,一步重,一步輕的往沁香閣走去。
“穿著一身撩人的紅,眼見便是勾引男人的妖嬈媚子。”韓老夫人進府門時說了這句話,聲音不大,可舞輕煙聽得清清楚楚。
他曾說,“你穿這紅色,甚好,甚好。
而他的母親說,“穿著一身撩人的紅,眼見便是勾人男人的妖嬈猸子。”
穿著一身撩人的紅,眼見便是勾人男人的妖嬈猸子。
他尋花問柳時說,甚好,甚好,不正對了妖嬈猸子嗎?
“嗬嗬……”舞輕煙大聲諷笑一聲,諷的是自己,笑的也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