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華岩的疑惑,惠兒的眼神堅定,說,“我討厭宿命,討厭被安排的宿命。”
華岩以為,惠兒說的是作為公主而被聯姻遠嫁,想想,本來就是被父皇捧在手心裏疼愛的小公主,自然是有情緒有脾氣的,一朝,便離了這麼遠,自然脾氣和情緒是還沒緩過來。
縱然是有再大的脾氣和情緒,都過了這般久的時日,都快一年了,該有或不該有的情緒脾氣都能被時間磨的了無蹤跡了。
“為什麼,不嚐試著接受戈崖?不嚐試去……去愛上他?”華岩的神色有些不自然,說出這句話,甚讓他為難,心裏有些疼,臉上卻裝出一副極其自然而輕鬆的摸樣。
惠兒淡淡的說了句,“心會反抗……”站起身來,拍了拍沾在衣裙上的黃沙。
“心會反抗……”華岩唇齒微動,心裏默念著惠兒的這句話,似乎明白,卻又不明白。
惠兒往馬車的方向走去,華岩走在她的身邊,以為惠兒算是答應先回月氏了,懸著的心,放下了,可又無端的覺得落寞。漸起的小風,卷起細小的黃沙在腳步和衣裙下繚繞。
“我是不會再回月氏的,寧願,這裏的黃沙傾埋我的屍骨,也不願再踏入月氏一步。你應當記得初見我時是何般摸樣。”說完,便自顧上了馬車,留下華岩一人站在黃沙之上愕然。
最終,戈崖帶著一路隨從折回月氏國,本是想將這些武功高強的隨從留下保護惠兒一行人,可華岩說,人多誤事。
楹繡實在是,萬般萬般的不願再繼續往天朝去,可奈華岩卻是必須必須的往前走,因此,她也隻有帶著萬般個不願又千千萬萬的情願繼續這一段前路坎坷、危險重重的出行。
為了輕簡從速,兩輛馬車換成了一輛,之前備用的東西也隻留下了水和一些幹糧。一路快馬加鞭,卻是比之前大隊人的行路速度快了不止一倍。
華岩遙指另一邊,“我們換這邊走近道,這條路隱蔽且少有商隊會走,應當不會遇上羌涼的伏擊,不過,卻有不少天然危險,那一帶正好是響尾蛇的盤踞之地,我們隨時會遭到響尾蛇的攻擊,到了祈月國的邊境,便會有沙盜出沒,那是一群訓練有素的沙盜。你,害怕嗎?”臨了,華岩如斯問道。
“那,就走吧!”惠兒的臉上露出點點的笑意。
看著惠兒的笑,華岩也不由得心情大好,突生了戲弄惠兒的心思,“你長的這般美,沙盜頭頭可是要把你帶回去當夫人了!”
惠兒笑著低下頭,臉上略帶羞澀。楹繡見華岩與惠兒有說有笑的,心裏很是不舒服,便酸溜溜的說道,“好好的王後娘娘不當,偏要去當沙盜頭頭的夫人。”
華岩這才記起,馬車裏還有位被譽為“月氏國第一美人”的楹繡姑娘,便笑道,“看來,這沙盜頭頭還真是豔福不淺了,兩位姑娘都是傾城之顏啊!”
一陣笑聲中,一飄逸的青衣男子駕著馬車,在黃沙漫天中漸行漸遠。而前路,必定危險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