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的人都一一的出去了,輪到青陽一行人的時候,守城的將士將他們擋住,“轎子裏坐的什麼人?下來!”
青陽下了馬來,上前拱手說道,“是家妹,受了點傷,腿腳不便行走,官爺給行個方便唄!”從衣袖裏掏出幾塊碎銀子偷偷的放到那將士的手上。
將士掂了掂手裏的銀子,將銀子收進鎧甲衣內,卻絲毫沒有放人的意思,“上頭說了,要出城,得雙腿走出去,否則,就城裏呆著。”
惠兒在轎子裏見許久未動,便挑開簾子伸出腦袋看見青陽正在跟守城門的將士說著話,讓錦紅上前去問問是怎麼回事。
一會兒,錦紅回來了,附耳將前麵發生的事說給惠兒聽。這一聽,她便嚇著了,上頭說出去的人隻能雙腿走出去,那是不是戈崖知道了她的腿被打廢了?如此一來,便危險了!惠兒忙忙讓錦紅過去告訴青陽哥哥,暫時先不能出城。
聽了將士的話,青陽也隱約覺得這事不對,可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出不出去,他們的行蹤早已暴露,索性現在還不如一搏,說不定能出去。
華岩上了同福樓,本想去問問惠兒的腿傷怎麼樣,小二卻告訴他,惠兒走了好一會兒了。
走了?她傷成那樣,正需要修養,怎麼就走了,華岩摸摸額頭,都想不明白,隻好悻悻了回了自己的房間。
青陽正要拔劍殺出去,卻聽得後麵一陣馬蹄聲狂亂奔來。心裏一驚:不好!
戈崖穿著一身紫色的錦袍便裝,坐在白色的駿馬上,他的兩邊是一隊訓練有素的侍衛,他慢騎著馬,一步,一步,停在惠兒的轎子前。猛的伸手一掀簾子,正對上惠兒那一張絕色的臉。
“你讓我找的好苦。”他的聲音裏帶著強製壓抑著的興奮。
見到戈崖的那一刻,惠兒有那麼一瞬的慌亂,隨後便鎮定下來,沒多看他一眼,閉著眼睛,淡淡的說道,“你始終不肯放過我。”
青陽拔出劍,其餘的侍衛也跟著拔出劍,正欲跟戈崖帶來的人拚個你死我活,惠兒開口製止他們,“青陽哥哥,算了。這裏是月氏國的都城,我不想看到你們受傷害。”
“惠兒!”青陽的眼裏滿是堅定,“我一定帶你走!”
拔出劍就與身前的將士廝殺起來,之前的傷口撕扯開來,鮮血早已將他的黑袍染透了,青陽絲毫不懼,他帶領的侍衛們也絲毫不懼,拚力殺敵。
戈崖一直坐在馬上身體未動,那裏的廝殺,他連看都沒看一眼,他的眼睛,一直盯著惠兒,她比以前更瘦了,臉色更蒼白,她一定每日都在承受著血蠱的折磨,看著她的腿,包著厚厚的紗布,一定很疼……看著她,他真的想上前去將她抱在懷裏,從此不讓她受任何一點點的傷害。
擔心的看著前麵在奮力廝殺的青陽哥哥和眾位侍衛,撇過頭不帶任何情緒的對戈崖說道,“我跟你回去,放了他們。要麼,”惠兒頓了頓,從衣袖裏拿出那把匕首抵在自己的脖子上,“你帶著我的屍體回去!”
戈崖擺手,叫自己的人停下,上前來了幾人,抬著惠兒的轎子便往月氏王宮的方向去。
在宮外兜了一圈,最後還是要回到那個王宮裏去,終其一生,連屍骨可能都要囚在那座華麗的籠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