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青陽等人早已被圍在大廳中間,官差敲惠兒房門的時候,他們眾人的心便提著一刻不敢鬆懈,手裏握著的劍也時刻準備著動手。待見到她們出來之後,便鬆了口氣,惠兒的確機智,她們這樣的裝扮,要不是看著她們三人是從那房間裏出來的,恐怕連自己也認不出來。
華裳慢悠悠的走出房門,華岩隻低著頭跟在後麵,官差燥怒的對華裳推推攘攘,嘴裏嚷著,“快些!再磨磨蹭蹭的,大爺的刀可就不長眼了!”
哪有人敢跟華裳這般說話過,華裳這裏是立即大怒起來,“好大的口氣!敢在姑奶奶麵前顯能耐!”
官差大怒,拔刀就要往華裳身上砍去,華暗用指力,將華裳推開,官差這一刀便砍空了,整個人趔趄著身子往前傾去。
華裳大笑,便快步下了樓。華岩忙上前去扶住那正要倒地的官差,賠笑的說道,“官爺莫生氣,我家姑娘驕縱慣養,望官爺莫與我家姑娘一般見識。”
月依瞧著華裳和華岩下了樓,指著她們二人笑道,“這當小姐的生的這麼美,怎麼身邊伺候的丫頭就長成那般,長得牛高馬大的像個男人身材,瞧那滿臉的雀斑,那大紅的胭脂,像是滿夜的繁星,又像是猴子屁股!”
不遠的華裳聽到了月依的這番話,意味的看了一眼身邊的華岩,也掩著嘴笑了起來。華岩退了一步,將頭低了下去,想來,他也是聽到了月依說的話。
官差將大廳裏所有的人都查看了一番,然後停在惠兒等人麵前,“這倒是三位姑娘一行的人。看來,我們要找的就是你們三個了!”
一聽官差說出此話,青陽等人神色凜冽齊刷刷的看向那邊,手中的劍隨時準備出鞘。
錦紅笑道,“官爺真是說笑了,老婦人這般年紀了,哪還稱得了姑娘。”
惠兒對著說話的那官差微微頷首,聲音嬌弱的回著,“都城是繁華的天子腳下,小女子攜家仆來此想尋得名醫能診治好小女子的腿病,不知官爺為何要找我主仆三人?”
“你這腿壞了?動不了?”官差拿著佩刀就往惠兒的腿指劃,眼裏滿是殘虐。
惠兒依聲回答,不卑不亢,“是的,自小便廢了,爹娘找了好些大夫,各種法子都試了,可就不見好,這才往都城而來,天子腳下,福澤龍蔭,人傑地靈,必有奇人異士。”
“不必尋名醫,官爺我便能讓你這腿動彈起來!”那官差的嘴角咧出殘忍的笑,環視了大廳周圍,瞧見門邊靠了一根扁擔,便走過去拿起扁擔。舉起扁擔就要往惠兒的腿上狠狠的打下去。
月依嚇的伸手接住落下的扁擔,跪在地上哭聲求饒,“官爺您行行好,您這一扁擔下去,我家小姐的腳非斷了不可!”
官差將月依一把推倒在地,還衝著她大罵一句,“不識好歹的丫頭,官爺這給你家小姐治腳病!”
說著,便是狠狠的一扁擔落在惠兒的腿上。惠兒的腿,一陣疼,咬著牙沒讓自己喊出聲來,也極力控製著腳不動。
大廳中的人見官差如此欺負一個殘病之人,也是氣憤,可又礙於官府,不敢惹事上身,隻得看那官差打人,心裏希望著別把人給打死了!
“怎麼還不會動?”官差說著,又下了重力打下去。
惠兒早已疼的臉色蒼白,硬是咬著牙不吭一聲,豆大的汗珠從額間掉落下來,隻是她帶著人皮麵具,眾人看到的是她依然臉色如舊。蓋在腿上的素白綢子已被血跡染紅。錦紅和月依是萬般的想要去替惠兒擋下那扁擔,可惠兒的眼神一直都在告訴她們不可妄動。
“喲,這看來真是廢了!”說著,又是一扁擔下去。
大廳的人都看得膽戰驚心的,其他的官差看到那血跡斑斑的腿,也是於心不忍,想要上前去勸那個官差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