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公主將惠兒那日的話思前想後琢磨了一遍,趁著夜色掩護,躡手躡腳的起了床,偷偷溜出公主閣,跑到關著惠兒的月華殿偏殿。
“我相信你,跟我走。”昌平公主不知從哪偷來鑰匙,將鎖著惠兒的鐵籠子打開,拉著惠兒的手就往外跑。
夜裏涼風習習,昌平公主穿的也僅是貼身的單薄衣物,而惠兒向來身子虛冷,被抓來時也僅隻穿了一見夾襖的外裳,這偏殿裏又無壁爐炭火,被風一吹,惠兒的身子打了個冷顫。
昌平公主發覺了惠兒的不適,自己也覺得寒冷難耐,本要去關押著三千的月軒殿,便換了方向,往自己的公主閣走去。
惠兒被抓已有好幾日,繽娘娘的屍首也收殮了,繽娘娘死在太子 宮的事,更確實了惠兒是桃花妖的事,宮裏人都是人人自危,雖然惠兒已經讓月氏王抓走,但難保她會逃出來,趁著夜黑就吸人氣息。
戈崖更是擔心惠兒,他想去求見月氏王,可總是被擋在門外,牧祀雖已查出惠兒被關的地方,那裏陰冷,不知惠兒的身子能不能吃的消。
喝了口熱茶,添了件披風,惠兒的身子稍暖和了些,對昌平公主說道,“你派個可信的人去亭榭閣給華公子送封信。”說著,惠兒已走到書桌前,執起筆在紙上寫上一行字。
“好,我親自去一趟。你先躲著,在有兩個時辰就天亮了,很快會有人發現你不見。”昌平公主吹滅燭燈,將惠兒寫的信折疊好塞進衣袖裏,然後又入了黑夜。
打更的聲音響起,惠兒躲在床後望著窗欞見的黑漸漸朦朧,晨曦的微光拉開黑夜的帷幕,很快,昌平公主就回來了,她 並未問惠兒寫了什麼給華岩,相反,卻對惠兒萬分相信。
“天就亮了,公主先告知我最近死人之事與三千的關係。”惠兒坐定,靜看著天漸漸的亮起來,再有兩個時辰,一切將明了。
昌平公主喝了口茶暖了身子,也在一旁坐下,娓娓道來發生在十多年前的事,眼裏沒有一絲的波瀾,“十五年前,三千得了一張秘方,我父皇喪心病狂為了鞏固他統治的江山,在月氏國人飲用的水裏下了血蠱,以血為蠱,中在所有人的心頭之上。可惜,誰都沒有留意這血蠱的後患。
那年,月氏國三十年歲的女子一一死亡,來年,又是同樣的場景,這才明白,原來,中了血蠱,女子接活不過三十,我母後便是在那一年死去的,我親眼看著她在我麵前吐了一口血,臉色慘白的倒在地上。
父皇為了穩住民心,每年都會將三十歲的女人攏歸在一起,無人看到她們死的那一瞬,編出她們死的各種理由,比如,被風沙卷走、病死、上山失足摔死……各種理由都有。這麼多年過去了,父皇將三千囚起來,也是怕三千會透露出這個秘密,下血蠱的人是三千,可她自己也難逃被血蠱吞噬致死的命運。這幾日,說不好哪天……三千也會那樣死去!”
聽昌平公主說完,惠兒滿是震驚,月氏王故意將最近死人的這事推到她身上,是要落實她是桃花妖的名頭,更重要的是,要她來解血蠱!嗬,到頭來,還是被月氏王利用了。
“這麼多年,都沒人能解得了血蠱嗎?三千也不知?”惠兒問向昌平公主,十多年都無人能解,這十多年,死的人可想而知有多少了。
“單獨的血蠱當然可解,隻是這血蠱裏加了一味引,根本就解不了!”昌平公主說著又氣憤起來,又想起了那些在自己眼前死掉的人,而自己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們死,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