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兒雖被突發的事兒嚇住了,但畢竟她可是在皇宮裏長大的,什麼事沒見過,老板娘在她的麵前突然死去,是有些將她驚著了,不過,很快她就神情平靜下來。
走到華岩的身邊,蹲下,仔細的察看著老板娘身上是否有異狀,可竟查不出半點蛛絲痕跡,惠兒不由將詢問的眼神看向正鎖眉抿嘴的華岩。
“這老板娘可是有什麼病症致死?”
華岩搖搖頭,歎息道,“身體並無任何異狀,不像疾病致死,亦不是凶殺,死的蹊蹺!”
惠兒緊緊的盯著躺在地上麵無血色的歸客樓老板娘,眼睛微閉似熟睡,丹唇慘白,嘴角溢出一道觸目的血漬,這樣子看著有些瘮人,心下一驚,似空氣中有千絲萬縷的幽怨朝她襲來,壓製在她的心口,為之難受。
“我竟覺得可怕!莫不真有牛鬼神蛇、怪力亂神這些個雜說?不然,怎就突發的死了?”惠兒拍著胸口,似要壓下心裏那股恐懼,“我這心裏竟都發涼……”
華岩站起身來,安慰的眼神看著惠兒,卻見惠兒眉心濺上一滴鮮血,伸手溫柔的將其拭去。惠兒被華岩突來的動作嚇的失了神,窘迫的退了幾步,伸手撫上臉頰,竟有些熱的發燙。
“眉間濺到了血,竟不自知。”華岩溫柔的嗓音響起,帶出淡淡的氣息,在惠兒的耳邊繚亂迷蒙,似嫋嫋仙霧,惹人遐想,心亂。
惠兒低眉一看,華岩方才擦拭她眉間的拇指上真有一點嫣紅,心裏嚇了一跳,那老板娘吐血之時,竟有一滴濺到了自己的眉間,那時便覺得眉心發涼,隻是不竟想隔著那麼遠的距離,那血卻不偏不倚的濺到了自己的眉心。由想至此,惠兒心裏便更覺得發涼了!
“老覺著怪異,這人,怎就好生生的死了?”
“隻是咱們兩人可該如何個說法?這人可是真真的死在咱倆的眼前的!”華岩已經開始擔憂起後續即將發生的事了。
這人好生生的死在了這雅間裏,偏偏還隻有惠兒和華岩兩人,若說與其無關,怕是怎麼也說不清吧!若扯上了官司,惠兒與他倒不會有事,隻怕免不了麻煩,日後惠兒可能連出宮這麼一丁點兒的自由也便跟著被掠奪了。
“我們還是趕緊離開這裏!”說罷,華岩迅速攬起地上的綠尾、彩羽,將鳥籠子送到惠兒手中,正想伸出右手攬向惠兒的腰間,突然——
雅間外的珠簾響起,門已被小二推開。
“啊!”看到倒在地上老板娘的屍體,小二驚叫一聲,手腳慌亂,扔到了端在手中的白瓷玉的彎嘴酒壺。
“老……老板娘?……”本來老板娘吩咐他去廚房將店裏最好的酒送上來一壺,不管如何,都得讓這位貴公子欲罷不能,日日想著往歸客樓來吃飯。
小二的驚叫,引來了外頭大廳裏的賓客,紛紛帶著疑問或驚奇的心思踏足往這雅間行來。華岩心裏一歎,看來,逃不過了!
當眾人看到老板娘的屍體時,均臉色慘白,微微一愣,之後開始了相互之間的私語咬舌,相互猜測老板娘的死因。
惠兒的臉色變得煞白,綠尾和彩羽也不安的在華岩的懷裏抖動幾下,鳥雀兒在鳥籠裏上下的躥著,拚命拍打著翅膀,似想找出一絲縫隙逃竄出去。
“她……她的死,與我倆無關……”見這一場麵,惠兒已失了神,站出來與眾人解釋也結巴了,心裏還有些底氣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