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氏王與將軍一戰,損失慘重,生還之人,不足十人,他也是身負重傷,僥幸逃脫。不過,祭司夜觀星象變化,得到的占卜結果還不算糟糕,血詭之力並為消除,隻是暫時被隱了下去,再等霧起雲湧,血詭之力將重新湧現,而另一股邪惡力量也將更為強大,隻要在邪惡力量吞噬血詭之力和月神之力之前,找到玉佩,打開塵封遠古的月神意念,一切將又歸於起初,月氏將代替月矢,千秋萬古受月神庇佑……
翌日,惠兒覺著身子好了些許,能下床稍微走動了。該是說華岩的藥石靈妙呢,還是說他的醫術高超,僅存一絲氣息的惠兒在他的調理下,醒來才一日,便能下床走動。
冬日裏的暖陽,溫煦之下又帶著侵人的寒意,華岩著一身白衣,在院子裏專注的碾著草藥。惠兒行至門檻,身子倚靠在藤木的門欄上,靜靜的看著暖陽之下的華岩,細密的陽光似在他身上跳躍,如紛紛揚揚傾灑的金子,給他鍍上一層耀眼的華麗。
“怎麼不好生歇著?你身子才剛好些,這冬日裏的風涼,莫染了風寒。”見著門欄邊的惠兒,華岩停下手中的活,走至跟前,話語裏透著關心,卻是生疏客氣。
華岩的身上,有股淡淡的藥香,很淡很淡,清新好聞,惠兒吸吸鼻子,不語反笑,手提著裙擺,心情舒暢的走到院子,享受著暖陽的籠罩,“多好的空氣啊!我怎能一直躺在床上呢?也許,再過半刻,便再也享受不了這樣的陽光了。”
惠兒在藥碾前停下,學著華岩的樣子,往藥槽裏放些草藥,拿著石碾來回的碾起了草藥。
“你這是作甚?才恢複的身子怎經得起這樣的折騰?”華岩見狀,上前一把將惠兒手裏的石碾搶了過來,看著惠兒倔強的樣子,眼裏滿是心疼,語氣又低了下來,“太子心裏疼愛你,自看不得讓你委屈生怨,若真覺得宮裏生悶,太子也會帶你出去走走的。”
惠兒笑笑,別過頭,白皙的手指繞著青絲,自嘲的說著,“我的人生,也就隻有這麼一點期盼了。”
“丫頭,你不願回王宮?”終於擺脫掉瘋師弟的華丘從一棵蒼天的大樹上飛下來,剛好聽到惠兒的話,那麼委屈、無奈。在農家屋時,惠兒那眼神裏可還蕩漾著小女孩的天真啊!
“師父,您回來了?師叔……”此時見到華丘,華岩還真有點不相信,被他大衍師叔纏上,沒有一個、半個月的根本就脫不了身啊。
“別提那個瘋大衍了,好不容易把他騙到一處青樓,趁他給你找媳婦兒的空檔才抽身出來!”一提到他那個師弟,華丘就氣不打一處來。
“啊?師父,你又出賣我……”華岩的額上顯出三道黑線,他本是一玉樹臨風、飄飄灑灑的俊公子,向來潔身自好,卻總是無辜被一大群的女人追著跑。
華丘沒理會華岩的抱怨,走到惠兒麵前,“丫頭,你是真不想回宮,還是在撒脾氣?”他對惠兒是打心眼裏喜歡。若沒有二十年前的兵變,這丫頭該是他親外甥的媳婦。
惠兒抬起頭,看著華丘,咬著唇,艱難的點了點頭。
華丘在院子裏來回踱了幾步,惠兒自顧欣賞起這山中的景色,火紅的楓葉映著碎金的陽光,隨著風輕輕的搖曳,煞是好看。她沒奢望華丘這個與毫不相幹的世外之人會因她而與太子起衝突。
可是——
“丫頭,你若真心不想回王宮,老漢可帶你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華丘開口了,他也不知是私念還是因為喜歡惠兒這丫頭,打心眼裏並不希望惠兒和戈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