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月的臉色瞬間變冷,眼神狠厲,上前一步,伸手掐住惠兒的脖頸,指骨分明,泛著淡淡的紅色,稍一用力,惠兒白皙的脖子上顯出一道淡淡的紅痕。惠兒本身就無多少力氣,被襲月這一掐,薄弱的空氣難以入喉,漸漸失去氣力,臉色也陡然變蒼白,但還是艱難的吐出一句話,“殺了我,也無可解之法!”
惠兒沒有騙她,此象卻無可解之法,典籍裏並為記載,而她也還未參透。
襲月放下惠兒,收斂神色,惠兒趁此大吸幾口新鮮的空氣,方才差點讓她窒息,沒想到襲月一個女子竟有這般手勁力,若她再晚一分,惠兒心想自己早已喪命了。
“你是祭司之女,取你心頭之血,便可化解此劫。”襲月托出左手上的羅盤,一臉笑意的看向惠兒慘白的臉,眼神化為一股淩厲的寒風,“今日,你必死不可!”
“祭司之女?我母後……”襲月所道出祭司之女,是惠兒從未聽說過的,她在天朝皇宮十七年,隻聽眾人說母後是天下最美、最溫柔的一國之母,而她,就是奪了母後之命的桃花妖轉世,祭司之說,從未有之。
襲月心想,此事告之於惠兒,利大於弊,便開口緩緩道來,“二十五年前,你母後月之美,乃是我月矢國的大祭司,通曉所有的星象典籍,人更生得美若天仙,也被傳為月神托世。可是你的父皇出遊月矢國,與大祭司一見鍾情,最後,大祭司隨你父皇回了天朝,當了天朝的皇後。”襲月頓頓,拿起桌上的茶,輕抿一口,潤了潤喉,繼續說道,“二十年前,你父皇與你母後又重回月矢國,當時還結識了微服出遊的月矢君主與王後,王後已身懷六甲,而你母後的肚子裏也有了你,幾人相談甚歡,便笑言若生的孩兒有男女,便結為親家,王後更是將月矢國的聖物玉佩作為信物……”
惠兒淡淡一笑,打斷襲月的話,“二十年前我母後就已經懷了我?真可笑,要知再過一月,我才十八。那我豈不是在我母後的肚子裏呆了兩年之久?”
襲月不以為然,笑道,“你在你母後的肚子裏呆了兩年三個月之久,這個,你的父皇肯定從未與你說起。在你出生的時候,你父皇就下旨禁令了這條消息,若誰言語半句,滿門抄斬!”
惠兒一驚,心裏生了疑,小的時候,經常看父皇下旨將誰誰誰滿門抄斬,她那時候就躲在朝陽殿的門外,當時不明白滿門抄斬是什麼意思,隻是看父皇說這話時的臉色和語氣,都令人毛骨悚然,她甚至還被嚇到半夜噩夢中驚醒,臉上掛著未幹的淚跡,向父皇問道,“為什麼滿門抄斬?”
父皇笑笑,寵溺的將她抱入懷中,父皇的懷抱總是那麼的溫暖,道,“他們說了不該說的話,所以父皇要懲罰他們。以後惠兒要乖乖的,一些不該聽的話,惠兒就不要去聽,等哭鼻子的時候可別來找父皇哦!”
惠兒點點頭,安靜的在父皇的懷裏睡著了……
原來不該說的話,關於桃花妖之說,並非全是因為自己出生時天降異象,母後也難產致死。在母胎裏孕育兩年三月之久的胎兒,能不是異類麼?
惠兒把月矢聽成了月氏,指婚一事自然就聯想到戈崖。而自己跟戈崖的婚事在二十年前就訂下了,隻是為何從未見到戈崖的母後,甚至連關於她的事都不曾聽聞過?
將襲月的話,思過一遍,一切合理,並無半點端倪之處,在腦海裏將母後留給她的典籍又粗略的梳理一翻,雖未找到解決之法,但在明白一切真相之後,慢慢尋到了些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