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狩獵(1 / 2)

深秋的山上,空氣有些幹燥,太陽還未下山,但也有股子涼風在山林裏頭竄動。秋風蕭瑟,落葉紛紛。

錦紅和月依扶著惠兒下了馬車,見太陽眼看著就要下山了,陽光裏透著涼意,這山上必然比宮裏頭冷上一些。

“公主,披上披風吧,這天兒怕是比宮裏冷上些許。奴婢方才看了下,太子命人備下的東西都還齊全,被褥、披風、絨毛毯子、加厚的衣裳都帶得足夠。”錦紅拿披風給惠兒披上,又說了些雜七雜八的話。

“公主,還有暖爐呢!”月依從一大堆的衣物裏翻出一個小巧的暖爐,便拿過來給惠兒,“公主向來手涼,若在這山上想是更受不了。太子還真是細心,連這都想到了。”

惠兒這才覺得自個兒的手卻是比往常涼上了許多,接過暖爐,溫暖適當的溫度透過手心,慢慢傳達至全身,瞬間,覺著身子也沒之前的冷了。

看著錦紅和月依,她們倆還穿著單薄的宮女服,這手也是冰涼的很。

“你們兩個啊,還是到車上找些厚實的衣裳穿著,這山上可容易感染風寒了,可要好好的顧著自個兒!”惠兒裝出一副指責的樣子,瞧這兩個人手都冰成這樣了,還不吭一聲的,想著,她是又心疼又生氣。

兩個人乖乖的到馬車上,翻出了些加厚的衣裳,穿上之後才走出馬車,兩個人相互看看,心領神會的笑著。

這衣裳本是太子為惠兒準備的,隻是穿在錦紅和月依身上,兩個人竟顯得亮麗了不少,果真是“人靠衣裝,馬靠鞍。”錦紅和月依容貌並不差,甚至比月奴還好上幾分,隻是兩人向來素麵,不喜好打扮,隻要衣著得體整潔幹淨,見得人便就可以了。

“瞧這衣裳穿著,多亮麗啊!以後也該這般打扮打扮才是!”惠兒會心的笑著,將手裏的暖爐遞給近身的太監,走過去不著痕跡的拉著錦紅和月依的手。

“也卻是好看,這般年紀的女子應當多打扮才是。”太子下了馬,走過來看了幾眼,笑著說道,“明兒本殿去內務府裏吩咐人送些上好的布料過來,這天兒也冷了,去趕製些防寒的新衣裳。”

“也是,”惠兒應著,又對月依錦紅兩人念叨,“瞧,太子可都說話了,你們倆可趕緊去謝恩,我那兒還有些不戴的首飾,見著喜歡的就自個兒挑去吧。”左右看看兩人,衣裳是甚好,隻是沒見戴件像樣的首飾。

“奴婢謝過太子,謝過王妃娘娘。”兩人均感激的謝恩。

行走至一處平坦的空地,便見著了月氏王和眾大臣以及王孫公子正騎著馬凱旋歸來近身跟著的侍衛手裏提著滿滿的獵物,灰白的野兔、天上的大雁、野豬、鹿什麼都有。

“哈哈……”還未行至麵前,就已經聽到月氏王爽朗的笑聲了,月氏王一身戎裝,英姿颯爽,他高大健碩的身軀昂首立於矯健的駿馬之上,雖已年近半百,卻絲毫不減雄風。

看見惠兒時,月氏王臉色稍微的陰了一下,不過馬上又恢複了原狀,騎著高頭大馬高興的往惠兒處的方向駛去。

“兒臣見過父皇!”見著月氏王過來,惠兒不敢怠慢,馬上福身作揖。

“免了這些禮數吧,既不在宮裏,便把朕當是普通人家的父親就是了。”月氏王沒有下馬的意思,威嚴的敷衍了幾句便馳馬回了帳篷。

惠兒看著月氏王馳馬離去的背影,這才知道自己竟是這般的不受待見。也罷,她自小就生活在深宮,這些個事早已見多不怪了,越是位居高官的男人便把權利看得越重,她早已見過哥哥們為了父皇的皇位鬥的你死我活。

她此時慶幸,好在自己是女兒身!

宰相駕著馬車匆匆的趕了過來,在狩獵場見著惠兒的時候,心裏驚了一下,臉色微變稍停了下腳步,又慌張的向月氏王的帳篷奔去。

侍衛通報的檔兒,宰相一直用衣袖擦著臉上滲出的細汗。得了侍衛的信兒,他兩步並做三步跨進了帳篷。

一會兒時間,宰相出來了,臉色凝重,趁著夜色未深駕著馬車急急的下了山。

“這宰相怎麼回事?來便來了,怎又匆匆了下了山?”太子出了帳篷剛巧見著宰相急忙下山,納悶的疑問了一句。

月氏王派了人過來請太子與惠兒去他的帳篷。太子見著來人是陛下的近身太監古於,便開口詢問道,“古公公可知宰相大人前來找父皇可是有重大的事?怎又匆匆的下了山?”

“倒無大事,想是些朝政上的事,奴才位份低微,自是不敢擅自言談,還望太子殿下恕罪!”古公公話是說的謙卑,但他自恃侍候皇帝陛下多年,行為語氣裏還是帶著幾分的驕躁。

“公公嚴重了!本殿隻是見著了便問上幾句,並無別的意思。公公還是前麵帶路!”古於的話,是個軟釘子,太子戈崖早已習慣了,依舊是一副俊朗風清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