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夏侯將軍本是早上被詔進的宮,宴會也是正午舉行的,這會兒,看太陽的方向,估摸著剛近未時(下午1點到3點左右),今日的陽光到不似前兩日的強烈,剛才還起了點小風。太子在去宴會之前,似是想到了些什麼,囑咐月依和錦紅若是公主外出,別忘給帶件披風出去,說此時段天氣會有點變化無常。
果然,起小風的時候,惠兒到不覺得冷,可一會,卻覺得這風裏帶著股寒氣,鑽心窩子的冷。
“我們回去吧。”惠兒看看錦紅和月依,她們穿的很單薄,很淡的說道。
“公主不看了嗎?”月依小心的問著,公主待她們雖好,但畢竟,她們是奴才。
“走吧。待會,天氣怕是會更不好,這花,明兒再來看吧。”惠兒走過去拉著錦紅和月依的手,她們的手已經很涼了。月依和錦紅跟她應該是差不多年紀吧,卻跟著她從一個籠子裏麵到了另一個籠子裏。
月依和錦紅,一陣驚異,轉而變成一種感動,惠兒笑著看看她們,她們,是她在這裏唯一可以依靠的人,或者朋友。
“錦紅、月依,我們離開天朝,有半年多了吧!”不知父皇、太子哥哥、青陽哥哥怎麼樣了?而我,我們,是再也回不去了。
“嗯。”
“嗯。”兩個人同聲輕應著,她們也惆悵起來,是啊,想家了,不知不覺都離開半年多了。
惠兒轉頭,再看看這一園子的花,明兒怕是見不到了。
匆匆離開花園的惠兒和月依、錦紅正好與在宴會上消失的夏侯將軍碰上了。
夏侯將軍並沒有像眾人想象的那樣,與哪個女人廝混在一起,他隻是一個人在花園裏散步。卻遇見了惠兒、月依、錦紅,便又不正經起來了。
“這美人遮著麵紗欲掩還羞的樣子還真是嬌滴滴的,不知這麵紗下的臉蛋是不是也是這樣嬌滴滴的?”說著伸手就要去掀惠兒的麵紗。
月依護主心切,說時遲,那是快,擋在惠兒的麵前,大聲喝道,“大膽,休得對王妃娘娘無禮!”
“王妃娘娘?”這倒激起了夏侯將軍的好奇了,宴會上是有個女人和現在這個女人穿著同樣的服侍,一樣蒙著麵紗。
惠兒到沒有月依那樣激動,依然平淡無秋的樣子,給人一種高貴大方的印象。
“月依,不得無禮,還不趕快像夏侯將軍道歉。”惠兒小聲的斥責月依,眼神示意她。
月依明白,在這月氏國,她們還是少惹事為妙,很知趣的上前,微微作揖,小聲的說了句,“夏侯將軍萬安,奴婢無心得罪,還望將軍大人大量,莫要記掛於心。”
夏侯將軍笑笑,擺手,示意月依起身。月依這才起身,小步的退到惠兒身後。
“王妃娘娘萬福金安,臣無心得罪,還望娘娘大人大量,莫要記掛於心。”夏侯將軍單膝跪地,頭微微下扣,手作一抱拳姿勢,學著月依的話,說了一遍。隻是,他這樣的粗人說著這種咬文嚼字的話,怎麼聽來怎麼別扭。
“咯咯……”惠兒咯咯的笑出了聲,月依和錦紅也跟著笑。堂堂的夏侯將軍這個樣子還挺搞笑的,這也是她們來月氏國後,第一次這麼毫無心防的笑。
“起身吧,素來聽聞將軍驍勇善戰,又常年在外征戰,自然是高大勇猛,身手不凡,怕是傷也受過不少吧。”惠兒淡淡的說著,似乎是在誇獎夏侯將軍,其實,她是在解釋為什麼她會猜出他就是夏侯將軍。
“娘娘果然聰慧,夏侯淳一介粗人,還望娘娘不要見笑。”夏侯將軍不好意思的摸摸額頭,便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