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兒在月氏國已經有一段時間,太子對她還好,並無半點逾越之舉。至於那些侍女,表麵上對她恭恭敬敬,隻是暗地裏根本不把她當主子,對於她的話她們都是表麵上應付敷衍一下。這些,惠兒看在眼裏,明了在心裏,麵上仍是開開心心的過活著。
身穿紫色錦裙的惠兒漫不精心的在花園裏散步,錦紅和月依安靜的跟在她的身後。她用一方白色的紗巾蒙住絕世的容顏。在月氏國,身份尊貴的女子是不能輕易露麵的,凡是去人多的地方必須要用麵紗遮住臉部。所以,除了在太子 宮,之外所有的地方惠兒都帶著麵紗,因此月氏皇宮裏見過惠兒的人並不多。
“月依,你去將那紫色的花摘過來。”惠兒手指著一朵盛開的嬌豔的紫色花朵示意身後的月依將花兒摘過來給她。
月依心裏暗自思量著,平時公主再喜愛的花也不會去摘的,可今兒怎麼會叫她將那花兒摘下來,不過她還是依照惠兒的意思將紫色的花兒摘了過來遞與惠兒手上。
“王妃娘娘安好。”從遠處而來一個看起來精瘦的小老頭,對著惠兒作揖,他一撂的山羊胡子,一雙細眯的眼睛閃著精明細算的光芒。
“您是宰相大人?”惠兒著眼前的人半晌,才記起初入月氏國在朝堂上見過這人。
“王妃娘娘好記性,是老臣不錯。老臣有個不情之請,望娘娘成全。”
“宰相大人有什麼事便說吧,在本宮能力範圍內能做到的本宮定然做到。”惠兒看似漫不經心的玩弄手中的花兒,眼角早已觀察著那個老狐狸的臉色了。
宰相沉思一小會兒,看著惠兒說到,“早聽聞娘娘豔絕天下,能否將麵紗摘下,讓老臣一睹真顏。”
惠兒嘴角露出微細的笑意,伸出玉白的手嬌羞的將麵紗放下,身後的月依和錦紅想阻止她,
“娘娘——”在人前,她們都喚惠兒王妃娘娘,人後,她們才肆無忌憚的喚惠兒公主。
宰相看了惠兒的真顏,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又說,“娘娘能將玉佩給老臣看看嗎?”
惠兒認真的看著那精瘦的老頭子,隨後仍然是一臉春風的笑意將掛在脖子上的玉佩取下來,在宰相的眼前使勁的晃來晃去。宰相望著那血紅的玉,眼睛久久不能移開,惠兒把玉收起來,不悅的說道,“宰相大人您看清楚了嗎?”
“看清楚了,真是塊美玉啊!”老狐狸用手抹了抹眼睛,不情願的將眼睛從玉上移開,一股見了親爹的摸樣,然後再將眼神移到惠兒身上,“娘娘果真是長的貌若天仙!”
“哼,”惠兒輕哼了一聲,“宰相大人是在驗證本宮的身份吧,看本宮是不是真正的天朝公主,還是天朝皇帝隨便找一個頂替的?”
“娘娘多慮了,老臣不敢。”宰相唯恐維諾的說著,時不時雙眼還瞟向惠兒,察言觀色。
惠兒反倒撲哧一聲笑了,笑的天真燦爛,純真無邪,“宰相莫要當真了,本宮不過是開玩笑呢!”
宰相甩著長長的衣袖抹著汗,便托由說有事離開了。
惠兒看著宰相離開的背影,嘴角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意,將手中的花兒遞給站在她左側的錦紅,說,“錦紅,你將這花兒拿回去,用手帕包著曬幹,我聞著這花的味挺好聞的!”
錦紅接過花兒,“哦”了一聲,也聞了下那花兒,淡的沒有一絲的味兒,怎麼公主說好聞呢?
惠兒摸著掛在脖子上的玉佩,微涼的指尖觸摸到那血紅色的玉身,仿佛像觸電一般,玉裏的血色像花一樣的綻放,散得越來越寬……這玉,自打惠兒到達月氏國之後,惠兒隻要伸手觸摸它,玉裏的血色便會化開,她的手一放開便又變成了原來的樣子。奇怪的是,隻有她碰觸這玉才會有反應,一次她叫月依和錦紅去摸,這玉佩半天都沒有變化,而她的手一去,那玉裏的血色就開始慢慢的散開……
怎麼會這樣?
怎麼會這樣?這玉的變化一直都困擾著她。
她雖然與大自然有相通的靈性,更能與動物說話,卻也解釋不明這玉佩的變化,“這玉,日後會告訴你一切的。”父皇的話在惠兒的腦海裏想起。
這玉就這樣把她和月氏國牽連在一起了?
罷了,這是她生來的命,而她縱然不認命又能如何呢?唯獨在這深宮裏執拗的保全了女子最重要的貞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