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我去打水吧。”
程澄緩過神來是時候看到方悠晟正緊緊盯著自己，微微勾起唇角，之前發生的種種不快去算是一筆勾銷了。
“不用了，這幾天我來照顧柳花吧，你先回家休息幾天，辛苦了。”
方悠晟將水壺放在身側，偏過身子為程澄讓出一條道來。
程澄一時語塞，她覺得自己同曾經的學長不應是這種相處模式。
“學長，沒什麼的，柳花畢竟是因為我……才變成這個樣子的。”
程澄的音調越來越小，又好像是在說給自己聽一樣。
這幾日，程澄一直是愁眉不展，但是出於禮貌，她還是盡量笑臉相迎那些護士和醫生，但是這些問題憋在心裏，遲早有一天是需要爆發釋放出來的。
方悠晟於心不忍看到程澄變得如此卑微，但卻不知道用什麼話來安慰他。
“既然還認我這個學長，那就信學長一次，回去休息，信不信柳花是可以感受到你的，她可能不想看到你現在的模樣才不願醒來。”
方悠晟抬起長臂，突然想給程澄一個安慰的擁抱，這單薄的身影確實是需要一個更寬厚的肩膀，但是他知道那個肩膀不應該是他的。
隔著薄薄的空調開衫，程澄已經感受到方悠晟再三斟酌以後傳到自己肩膀上的溫度，心頭一暖以後，鼻尖的酸意讓她不得不快步走到柳花床前背對著方悠晟坐下來。
此刻，程澄的最後一道心理防線現在已經完全被方悠晟捅破了，但是她的眼淚不能輕易讓別的男人看到。
方悠晟看著女人一抖一抖的肩膀，眉心裏深深藏了些無可奈何，他知道程澄需要更多的空間和時間，把自己重新包裹起來。
“花……你趕快醒來吧，我，我真的是撐不下去了哇……”
聽到關門聲之後，程澄再也忍受不住心中那被蟲噬般的痛苦。
眼淚打濕了柳花身上覆著的白色棉被上，以前無論她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同柳花說道說道之後便可以感受到醍醐灌頂般，然而現在，這個女人正一言不發的躺在這裏，程澄聽著呼吸裏沉重呆滯的節奏，整個人都要崩潰了一般。
“柳花她會醒來的，相信我。”
不知道身後的男人已經站了多久，程澄聽到聲音後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隻當是被方悠晟看到了自己如此狼狽的一麵，著急擦著臉上的眼淚。
可是程澄轉頭時才發現，是他……
“你來幹什麼！”
程澄雖然壓低了自己的聲音，但是幾近扭曲的表情依舊能夠表達出來她身上濃濃的殺意。
這種殺意，是隻有看到程修遠的時候才會浮在臉上。
程澄知道自己有些激動，所以她盡量壓低了自己的聲音，冷冷的讓這個男人出去。
走在程修遠身後，程澄心中頓時化作一團亂麻。
沒錯，他來幹什麼，他來趁人之危？
“程澄我們之間或許是存了些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