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再等一下。”
程澄眼巴巴的看著民政局的大門發出金屬摩擦的聲音,忙碌了一天的工作人員現在看著程澄的樣子有些不耐煩。
今天果然是個不錯的日子,這些人走的時候,手裏都是攥著幾顆糖的,許是一樣那些甜蜜長久的喜氣可以多沾染一些。
但是有誰能夠知道今天的程澄是截然不同的心情看著這道門裏進進出出的人們。
“我們下班了,明天再來吧。”
對於民政局門前被放了鴿子的人,這些人可是沒少見的,特別是看到程澄眼中閃爍著的渴望之後,他們有些不忍心傷害這個姑娘了。
“可是,我有些急啊。”
程澄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帶著哭腔,今天一天她都是保持著好心情觀賞著門前的噴泉的,難道是因為一直沒有捕捉到那些瞬間消失的彩虹?
說話的語氣也有些同情的味道了,“姑娘,再等一等吧,你的人肯定會出現的,但可能今天是不行了。”
聽著他們的語氣,程澄很快明白了這群人的好意,剛剛有些哀求的語氣夾著些寒意,舉起結婚證的雙手微微顫抖,吐了下口水,“不好意思,我在等我先生,我們要離婚……”
現場的氣氛有些尷尬,所有人都是輕輕笑了一聲,然後相互道別,完全將程澄當成了空氣一般。
程澄目送那些人離開後,嘴角掛起有些歉疚的微笑。
或許這些人不想在聽了一天的好消息後,見到她這樣一個失魂落魄的女人吧,如果他們覺得有些晦氣,那也是情有可原的。
朝著淩西本應該出現的方向靜靜盯了幾秒鍾,程澄輕歎了一口氣,選擇轉身離開,今天確實不是訣別的好日子。
眼神空洞的程澄走在馬路上的樣子有些恍惚,路邊的霓虹燈似乎太過刺眼,讓她忍不住淚眼模糊。
這種煎熬難道還要繼續下去?
為什麼那個男人依舊能夠穩穩掌握主動權?
身邊呼嘯而過的汽車終於有一輛肯為程澄停下來,擠出帶有幾分牽強的微笑,身心俱憊的程澄身上所有的尖刺都被磨平了,所以她不會發怒。
“來啦?”
紅唇輕啟的模樣有幾分心酸,車子裏的淩西狠狠皺眉,說話的語氣好像比程澄還要無力,“對不起,我……”
車子隨著程澄的腳步緩緩移動,程澄沒有停下來,淩西也不會強迫她上車。
“沒關係,今天也許確實不太適合……”
程澄掂著腳尖,輕盈的踏上了路邊的花壇,記得他們拿結婚證的那天好像也是民政局受理的最後一對新人,同樣是在這條路上,大著肚子的程澄在淩西的各種嗬護下小心翼翼的踏在花壇邊緣。
隻不過當時輕輕在身後護著自己的男人,現在正在不遠處的車子裏,默不作聲,卻也能給程澄一種無形的安全感。
僵冷的氣氛並沒有持續多久,淩西便眼睜睜看著程澄上了潘曉峰的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