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之前同程有功有交情的原因，斐樂的老總並沒有把這次合同談崩的消息發到公司郵箱，而是把電話打給了秘書。
“好，知道了，沒關係。”
程澄勾著笑，在一張清單上輕輕畫上一個紅紅的叉號，不斷的安慰著自己一定會有更合適的合作夥伴，畢竟自己現在依舊該算是半個職場新人呢，因此，多吃些苦頭也是應該的嘛。
心裏是這樣想，可程澄明明感覺到自己已經崩潰了，這種欲哭無淚的感覺讓她很無力，甚至開始懷疑是不是有人在暗中搗鬼。
正在努力調整自己情緒的時候，程有功的一通慰問電話打了過來。
程澄頓了幾秒，險些忘記自己平時同程有功交談時應該是什麼樣的語氣。
“喂，爸。”
唇瓣有些顫抖，不過聽起來聲音還算淡定。
電話那頭，程有功剛剛掛點同斐樂的電話，對方表示很抱歉，畢竟除了JR還沒有第二家公司敢出頭，甚至在他們眼裏同程氏合作就是選擇了深淵，一旦掉進去隻有死路一條。
盡管程有功已經同他們講好了這次合作的利潤率，但是對方依舊表示不感興趣。
畢竟已經是退出了商界的老人了，程有功知道自己現在說話的分量幾乎已經沒有了，因此，他能做的，就隻有多為程澄灌些雞湯。
“女兒，沒關係，爸爸當年剛剛起步的時候，也是這樣的……”
程澄聽著程有功滿是溫暖的安慰，不知道該怎樣接下去，因為她已經打算好了的，對於程有功，她是報喜不報憂的。
雙方沉默幾秒之後。程澄努力擠出一陣令人寬慰的笑聲。
“沒有啊爸，您還不相信自己女兒的能力麼，哦，對了，斐樂的合同，我這邊已經談妥了……”
說著說著，程澄假裝歡脫的聲音馬上被那些控製不住的哽咽掩蓋住了，幹淨的淚珠一顆顆落了下來，打濕了剛剛擬好的合同。
聽著女兒假裝堅強的聲音，握著手機的程有功心裏一陣抽痛，可是自己現在拖著這半殘的身體，真的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輕歎一聲之後，程有功悄悄抹去了眼角的那片濕潤。
人老了，對於許多自己無能為力的事情，總是會落下雙重的挫敗感。
“爸，放心，公司隻會一天好過一天的。”
收起眼淚之後，程澄說的斬釘截鐵，讓電話那頭的程有功有些緩衝不來那麼快的心理變化。
以為程澄這是受了什麼刺激，因此電話那頭的程有功話語間的語氣更加擔心了。
“程澄，沒事吧……”
程澄瞪大了眼睛看著電腦屏幕上剛剛收到的郵件回複，激動的幾乎要跳起來，所以對於程有功的關切，也有些心不在焉。
這是一家大公司，比JR的覆蓋範圍還要廣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