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幾日,無論楊初心再怎麼鞍前馬後大獻殷勤,韓希都沒有再給他好臉色看。韓希這回是真的生氣了!
楊初心本來多好多乖的一小夥兒啊!怎麼會忽然變得這麼厚顏無恥呢!反悔不說,還敢恩將仇報,本來都已經恢複過來的韓希又得重新躺回床上!楊初心這到底是從哪裏學來的臭毛病啊?
難道是楊初心之前在病榻上躺得久了,也想讓自己體驗一回?
韓希感慨地按著差點被折斷的腰,在榻上艱難地翻了個身,換了姿勢後覺得舒服了些,韓希便鬆了一口氣,現出懶洋洋的姿態。
然而好景不長,就在楊初心推門進來的時候,韓希就立刻警惕地眯起了眼睛,看著楊初心時一臉的防備。
楊初心見狀哭笑不得。韓希因為自己的走近而下意識地後退,最後居然挪到了軟榻角落裏邊。這場景,挺像惡霸強搶民女的。楊初心無奈道:“別躲了,我又不會吃了你。”況且,就算他楊初心真的要吃了他,韓希能躲得了麼?
韓希癟嘴,不答話。
楊初心悠悠地在軟榻旁邊的一張椅子上坐下,撐著下巴看他,問道:“你真的不打算理我了麼?”
韓希索性閉眼裝睡。
楊初心長長的歎了口氣,無限惆悵。
房間內頓時陷入寂靜。韓希等了好一陣,都沒有聽見楊初心的聲音,不由得奇怪。本來他閉眼也隻是在賭氣而已,聽見楊初心歎氣,還以為他會有什麼下文,早就把耳朵豎得老高。
許久之後,韓希感覺到有什麼癢癢的噴灑在臉上,終於憋不住睜開眼睛,便赫然瞧見近在咫尺的楊初心溫溫的笑臉。一股被戲耍的惱怒頓時將韓希的理智吞沒,韓希竟然猛地抬頭,用自己的額頭去撞楊初心那可惡至極笑臉。
韓希還是第一次對楊初心動手,整個非常地不留情麵。何況額頭又是非常堅硬的部位,用它去撞楊初心的臉,讓楊初心直接懵了一陣。然而韓希看見楊初心疼得捂臉,又忍不住心疼起來,於是嘴硬道:“活該!誰叫你湊那麼近,嚇了我一跳。”
韓希哪裏是嚇到,分明是故意的啊!楊初心雖然不能直接揭穿他,但是嘲笑兩句還是可以的,“你要謀殺親夫嗎?若我真死了,你找誰哭去?”
韓希一聽就立刻惱了,咬牙切齒道:“呸!誰是我親夫!”
楊初心無言地指了指自己。
是的,雖然還沒有拜堂,但是兩人的關係早已成了事實,韓希根本就否認不了。其實韓希之所以不肯承認,完全是因為害羞啊害羞!楊初心那麼坦蕩蕩地以夫君自居,怎麼能不令韓希羞窘?韓希無話可答,尷尬地撇過臉去,小聲道:“真夠厚臉皮!”
“厚臉皮?”楊初心笑道:“也不知當初是誰,總是使勁地跟在我後頭,恨不得把我拆吞入腹。”
韓希傲嬌道:“此一時彼一時,本公子現在不稀罕你了。”
楊初心這時竟然沒有頂嘴,反而道:“也好,我正要出去幾天,還怕你太想我。現在看樣子,是不用擔心啦……”
韓希一聽,轉臉看他,皺眉道:“你要去哪裏?”兩天前還跟他說要形影不離,怎麼又要獨自出去?
楊初心道:“去執行任務,大概要半個月。”
大概是日子過得太安逸了,韓希竟然忘記了,楊初心的身份其實是個殺手。他有自己的任務和使命,要執行上級的命令,而不是隻顧著談情說愛。然而韓希心係楊初心,自然是容不得他冒一絲風險。韓希不安道:“你還沒好全呢,怎麼就忽然要出任務?會不會有危險?”
“不會有危險,隻是一個普通的小任務,我已經執行過無數次,不會有差錯的。”楊初心微笑道:“怎麼舍不得我?剛才不是說不稀罕麼?”楊初心如果要讓一個人很信任他,從來就會很容易。他隻要沉穩一點,充滿信心一點,那麼對方就能無條件地信任於他。楊初心是這樣的人,更何況,麵對的還是了如指掌的韓希。
韓希懷疑地打量著楊初心,卻發現他的表情毫無破綻。也許是因為曾經理過生死離別,韓希對待每一次的分離總覺得十分不安,未經思考,便脫口而出道:“我跟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