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眨著水汪汪的眼睛,委屈道:“姐姐,我做的不好嗎?”
小花咳了一聲,不忍打擊這無辜的孩子,拉著她起身,柔聲安慰道:“你做得很好。接下來沒我們什麼事了,隨我出去。”
小花拉了小白出來,見楊初心還在原地站著,悄聲笑道:“韓公子今兒醒了一回,覺得身上不耐,現下又睡著了。奴家覺得吧,還是等公子醒了再走比較好。”
兩個姑娘出去了,楊初心才慢慢走到床邊,看見韓希皺著眉睡著,輕歎一口氣,在床沿上坐了下來。楊初心凝視著他的睡顏,伸出手指去碰他的臉頰。
韓希的眼皮掀了掀,卻沒有睜開。
楊初心收回手,默然轉身,背對韓希坐著。
靜默良久,韓希緩緩地睜開眼睛,看到一個寬闊的背影低垂著腦袋,頓時就覺得眼眶有些泛酸。
韓希昨天喝了一夜的酒,今早上才睡著。現在醒來,頭疼不說,連認知都是懵的。他眨了眨眼睛,好不容易才撐起身子,去抱住那個肖想了很久的脊背,一開口便是黯啞的到幾乎聽不清楚的聲音,“你來找我了。”
楊初心能感覺到倚在自己背上的身子酸軟無力,而有力的心跳聲卻一下一下地砸在他背上。楊初心回身把韓希按回床上,“你再躺一會,要吃點東西嗎?”
韓希緩緩地搖頭,目光膠著在楊初心臉上,一刻也不肯離開。
楊初心溫言道:“我不會走,告訴我你現在想吃什麼?”
吃你。
韓希癟嘴,想拉住要起身的楊初心,卻發現自己的手好像根本不受控製似的,無力地抬起手肘,發現手掌被捆得跟肉粽一般,再看見楊初心似笑非笑的樣子,韓希立刻回過神來,恐怕他已經認定自己是在使苦肉計了吧?雖然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嫌疑,但韓希覺得還是有必要申辯一下:“不是我做的。”
“你一個人當然做不來。”楊初心讚同地點頭,剛才來的已經瞧得清清楚楚了。
韓希掙紮著起身,略顯焦急道:“真的不是我,我不知道……”
楊初心微笑道:“你不用解釋,我也沒說什麼。”
韓希頹然,沮喪垂眸,“你不相信我。”
楊初心沒接話,卻拉過韓希的手腕來,將布帶一層一層地解開。暗紅色的肉掌漸漸顯露出來,楊初心眸色深沉,頓了半晌,“你手怎麼了?”
韓希懵著腦袋使勁回想,才依稀記起了昨晚在城主家廚房發生的搶食事件,有點不好意思,呐呐道:“燙的。”
楊初心又去解另一隻手,發現也是同樣的傷,“有點嚴重。”原本瑩潤如玉的手指都變成一根根胡蘿卜,手掌更是糊了一片,慘不忍睹。
楊初心想起那罐還放在他房間裏的佛跳牆。雖然不知道韓希到底是怎麼弄的,也能猜到個大概,又是一陣無語。饑不擇食也可以形容這樣的人吧?
韓希委屈癟嘴,“別按了,很疼啊!”
楊初心放開韓希的手掌,起身看他,“要回繼續躺在這裏,還是要回去上藥?”
自然是要回去上藥的,他都在這裏躺了一天了。韓希剛想開口,又聽楊初心似有所指道:“果然是溫柔鄉最能讓人流連忘返,連我都舍不得走了。”楊初心說著,伸手摸那豔色的床幔,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韓希僵了僵,非常沒有說服力地解釋,“我隻是喝酒,什麼事也沒有做。”
楊初心看著韓希,眸色變得越來越深沉,“哦?”
韓希心虛地低下頭,小聲地加了一句,“喝醉之後的事情我不記得了……”
“是麼?”楊初心站著沒動,手中的床幔卻被抓緊了緊。
韓希很少被楊初心這麼認真地注視著,況且那人眼底分不清是欲還是妒的情緒,讓整個屋子的氣氛陷入濃重的曖昧中。韓希不知為什麼覺得無比羞赧,微微垂下了眼皮。
這副樣子映在楊初心眼裏卻大有不同。此刻眼前美人衣衫半解,低眉順眼,而身下是柔滑的緞被,裏麵掩藏著也許非常溫暖的身子。
春意正濃。
楊初心忽然彎腰,捏了捏韓希的後頸,迫使他抬起頭來,麵對著他。楊初心已經無法思考,便對著那雙薄唇猛然咬下。
很軟,帶著酒氣,卻該死地可口。
他覺得心底有什麼在叫囂,欲望似乎要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