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貴妃娘娘讓您進宮待幾天。”宋貴妃的貼身侍女綠垣說到。
長樂這個時候剛和小侍女們踢完鍵子回來,滿頭大汗的坐在桌子邊扇這扇子,聽見進宮兩個字眉頭蹙了蹙。
她是不喜歡皇宮那個地方的,表麵看似華麗高貴,實則暗潮洶湧。
她不明白,那麼多大好年華的絕世女子,為什麼都心甘情願的被困在那個地方。
“義母是想我了嗎?”長樂換上一副笑臉,與皇城中的人們接觸的久了,她早已學會了偽裝,除了失去了十三年的記憶,她其實很有自己的想法,表麵上無憂無慮的,是因為,在這個地方,不爭才是最好的生存之道。
不爭即是爭。
這是義母宋貴妃教給她的。
這一招,她用的很好。
“當然啦,娘娘很是思念郡主呢,郡主也知道,這皇城冰涼,那偌大的涵見殿,也隻有郡主和殿下在的時候,才有那麼一點溫度。”綠垣誠懇的說道,其實她說的話不假,宋貴妃出身顯赫,最是與世無爭,恩寵也並不深厚。當年永樂公主仙逝已經讓她備受打擊,這些年若非因為前皇後也絕不會撐到現在。而近日那許氏複了寵,自家娘娘整日愁眉不展,當婢女的看在眼裏急在心裏。
長樂是很喜歡宋貴妃的,她知道這個女人雖處深宮多年,但心眼不壞,反而有著大慈大悲的心懷,這些年一直費盡心機也不過是為了給昔日的好姐妹討個公道。
長樂是知道那段曆史的,四年前外敵入侵,永樂公主被俘,自刎而死,而後敵寇伏法,卻被人揭露是皇後母族私通外敵,才導致城門失守,公主離世,一時之間群臣上奏道私通外敵乃誅九族之罪,皇上雖然不信,卻不得不下令誅殺程氏諸親,並在椒香殿賜死了最寵愛的皇後。
但所幸宋貴妃痛失女兒之餘,並未失去理智,她自幼與程皇後相識,知曉她的品性,曆年來費盡心血,在深宮中機關算盡,不過是為了還姐妹和女兒一個公道。
長樂佩服這個女人,佩服之餘,還有些同情。
難得自己和她的女兒長得那麼的像,也罷…“那好吧,我去收拾收拾東西,午後就隨姑姑進宮。”
自從前日自家小姐見了三年前救的那位公子之後,就整日樂嗬嗬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雖然自家小姐以前也“瘋瘋癲癲”的,和別人家大家閨秀一點也不一樣,但是近日來似乎有些高興的過分了。
“嫿心!”嫿心心裏正鬱悶著,就被文期衝過來的一個巨大的擁抱撞得暈頭轉向的,手裏已經整理好的藥品也灑了一地。
“小姐!”嫿心怒了,“這藥草可是我理了一早上的,鄒師傅一會出診要用的!”
文期這才意識到自己犯錯了,尷尬又窘迫的看了看地上的藥草,趕緊蹲下幫嫿心撿起來,“嫿心,對不起啊,我隻是太高興了…”
“沒事的小姐。”嫿心把文期拉起來,她其實並沒有真的生氣,但是她知道文期當真了,這個小姐啊,就是讓人又恨又愛,“可是小姐,你最近怎麼啦?”
“我怎麼啦?沒怎麼啊?”文期自己並沒有發現自己這幾天的心情莫名的好,“算了,你就老老實實讓我師傅使喚吧他也就能使喚使喚你了,我去醉仙樓找我姐姐們玩!”
文期說完就跑走了,順便順走了嫿心的一棵藥草,嫿心站在原地無奈的搖了搖頭。
文期一蹦一跳的進了醉仙樓的內閣,看見文宓正背著她坐在院子裏的梨樹下,文期偷偷走上前去拍了一下文宓的肩膀,“大姐!”
文宓並沒有文期想象中的被嚇到,隻是抬了下頭,看了她一眼,然後又沒精打采的低下了頭,“小七,你來了。”
“誒?”文期不解的往文宓眼前湊了湊,看見她麵無表情,才在一旁坐了下來,“你怎麼了?”
“唉,還不是朝廷那些事。對了,你最近有沒有聽說璡北王叛亂的事啊?”
“璡北王,是那個先帝的結拜兄弟,先帝平定中原後便自請前往西部蠻夷之地駐守的璡北王?他叛亂了?”文期翻閱過一些玄朝的曆史,知道這個璡北王是大玄王朝不可或缺的人物,不過最近自己整日想入非非,對市井傳聞基本毫不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