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警局，我把手帕交給了張臣，讓他跟死者手指甲裏的肉屑比對，然後便帶著莫雨涵和吳子明去了王華的家。
開門接待我們的，是她的丈夫——曹誌。
這是一個長得比較肥碩的男人，絡腮胡，油光滿麵的臉。當我們表明了我們的身份後，那雙小眼睛很不自在的閃過了一抹驚慌的顏色，匆匆的走在我們前麵，將桌子收拾了一下。
我坐在他的麵前，拿出筆記本，問道：“曹先生，聽你的妻子說，三天之前的晚上你們在電影院看電影是麼？”
他點了點頭，平靜地說道：“對的。那天晚上，我們在看《美人魚》，這是一部很不錯的片子。”
聽了這話，我臉上的笑意消失了。“我知道你可能很愛你的妻子，可是你知不知道，包庇犯罪也是犯法的？”看著我冷漠的雙眼，他不自覺的笑了笑，沉聲道：“我沒有說謊。那天我們的確是在電影院看電影，電影票是我從美團買的，不信的話我可以讓你看看銷售記錄。”
我沒有說話，站起身來走向了前方，牆上掛著一張大大結婚照，我伸手一摸，濕潤的感覺。“曹先生，你們夫妻之間的感情，已經到達破裂的邊緣了吧？”
我轉過身看著曹誌滿是驚訝的神情，苦笑了一聲：“曹先生，一個合格的妻子是不會允許自己的丈夫穿著沒洗的衣服在家裏迎接客人的。”
“桌上的照片都已經布滿了塵土，除了這張結婚照，這應該是你不久前才擦的嗎，想借此挽回你妻子的心。可是，間隙是不會一張照片就會消失不見的。那兩張電影票你的確是買了，可是，你真的去看電影了嗎？如果你真的愛你的妻子的話，就應該是陪她一起麵對，而不是幫她逃避。”
曹誌沉默著看了我們一會，哭了。下一刻，他從他的褲袋裏掏出了兩張已經被攥的無法再皺的電影票。
我看著他聳動的肩膀，暗歎了一口氣。回頭一看，莫雨涵的眼中也滿是不忍。
警局內，我將杯中的茶捧在手裏，灰色的牆壁會讓人感覺到心情壓抑，比如說——眼前的王華。此刻她局促不安的看著我跟莫雨涵，臉上的皺紋也清晰了起來，跟上午那副光彩照人的模樣判若兩人。
“王華，你跟死者周傑是什麼關係？”“師生。”她略顯不安的答道。
莫雨涵看著她，喝到：“是嗎？為什麼我看你們像是情人？”聽了這句話，她愣住了，一顆顆滾燙的淚珠從她的眼角下滴落了下來。
莫雨涵冷冷的將手中的一份資料放在了桌上，寒聲說道：“根據調查，有很多人反應你跟周傑的關係很曖昧，你的鄰居也說過他為了你還和你的丈夫打過架。可是最近他就要被保送研究生了，你是不是因為感覺他要拋棄你，於是你心懷不忿，想要殺掉他！？”
“不，不！”聽到這，王華忽然痛哭了起來，她淚眼朦朧的說道：“周傑的確喜歡我，我也喜歡他，但我們之間是清白的！至於曹誌，那隻是因為我跟他性格不合而已，跟周傑沒有任何關係。他已經死了，求求你們不要再敗壞他了。”
莫雨涵楞了一下，冷笑著道“嗬嗬，誰信？如果說你不是喜新厭舊的話，那你為什麼放著曹誌一個人在家不管？你是一個合格的妻子嗎？”
王華哭的更大聲了，下一刻，她將袖子擼了起來。我看著眼前這一幕，不由得愣住了：是疤痕！密密麻麻的疤痕，像是一條條蜿蜒起伏的小蛇一樣，密布在她的胳膊上。“你不是找原因嗎？這就是原因！”
“沒錯，我是喜歡周傑，他也喜歡我！可是我知道我自己的身份，我配不上他，他完全可以找一個更年輕更漂亮的女孩子，保研的名額，也是我幫他推薦的！我隻是不想讓他在這樣跟我一起痛苦下去了，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