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詭影初現 【二十八】八門遁甲,開!(2 / 2)

等我再次醒來時,已經是在醫院的床上了。一個小護士正手忙腳亂的掛著牆上的點滴。我沉默了會,問道:“怎麼了,地獄也有醫院嗎?”她先是驚喜的看了我一眼,說道:“你醒啦!王醫師還說你可能醒不過來了呢!你得多謝謝你旁邊的這位先生,是他出的錢讓你在醫院待下去的!”我扭頭看了一眼,是張臣。此刻他的眼中已經布滿了血絲,胡子拉碴,激動的看著我。我掃了他一眼,扭頭蒙上了被子接著睡去。

不知道睡了多長時間,等我再睜開眼時,天已經黑了。張臣正坐在的身邊,看我醒來竟然跪下去哭了起來:“老大,是我不好!要不是我的話,小胖跟嫂子也就不會死了!都怪我!”我冷漠的看著他,心裏卻五味陳雜,這件事究竟要怪誰呢?是怪張臣喝了那桶黑狗學讓清虛子法術失敗,還是該怪清虛子準備不足讓我們差點全軍覆沒呢?這場戰爭,沒有輸家也沒有贏家。我沒有理會張臣,隻是呆呆的看著天花板。我隻知道,我永遠的失去了自己愛人。再也沒有一個女人會那樣笑著叫我大懶豬了。

夜晚,我被驚醒了。張臣在我的身邊無聲的哭著,眼淚一滴滴的砸到了我的臉上,滾燙,生疼。第二天晚上他被送去了急救室,原因是因為割腕自殺未遂。從那以後,我再也沒在這家醫院看見過他,他也永遠不會知道,當夜叫醒那個睡著的值班護士的人,是我。在我住院的期間,清虛子和如霜倒是來過幾次,但每次來的時候我都會假裝睡著,然後從來都是以如霜的問候開始,清虛子的長歎結束。從他們的口中我得知那天清虛子逃跑以後,他的幾個道友救了他,他們共屬一個神秘的國家部門,然後在殺敗屍群後找到了我。但是這些跟我一分錢的關係也沒有,除了他們獎賞了我一個更大的虛職。每一次我都克製著自己不去看那張老臉,因為我怕自己會忍不住殺了他。

稍微能走動以後,我便帶上了行裝和小雯的骨灰回到了家鄉。臨走的時候我想給小胖打個電話叮囑他一聲我不在幫我罩著場子一點,哪個不服等我回來我們一起收拾他。直到“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的聲音傳了好幾遍,我才反應過來:那個一直猥瑣的胖子,我的兄弟,他也已經離開我了。點上一根煙看著前方空曠的道路,我第一次感覺自己是如此的孤獨。有些人,有些事,再也回不來了。


回到家,我爹跟我娘都很高興。我知道,對外他們總是吹噓我現在官有多大,多有出息,但是別人羨慕的眼光下也有鄙視:你兒子在nb又怎麼樣?還不如我家的小子,雖然在村種地,但是天天看得見,摸得著。我娘哭著摸著我的說一個勁的說我瘦了瘦了,拿出了爹藏了十幾年的好酒,餐桌上一直給我遞菜,我爹則笑眯眯的抽著旱煙,眼中滿是滿足。結果當我拿出小雯的骨灰壇時,我爹娘都愣住了。然後,我娘的眼睛瞬間就紅了起來,抱著我使勁哭了起來,我爹也沒問,隻是沉默著遞給了我一根旱煙,我們兩個人對著星星,一夜未睡。

第二天我給小雯立碑時,卻出了一點情況。我們那的農村習俗是女方如果婚配,那麼她死了後不能單獨立碑,否則會拖害自己的丈夫,折損他的陽壽。所以當我開車把碑拉來後,大家看著碑上的“白飛愛妻張雯之墓”都傻了眼。最後還是太叔公發話大家才敢給我立的。晚上宴請村裏的那些同族,喝的酊酩大醉。

當我告別了爹娘,臨上車的那一刻,我娘哭著說:“娃,不想去就別去了!咱家裏不差那些錢。我跟你爹滿能養起你。”我鼻子一酸幾乎哭了出來,強笑著搖了搖頭走上了車,找了個角落睡了起來。未來的路,不管多難,我們總要走下去,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