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無邊的黑暗,隻剩我一個人,耳邊不斷傳來厲鬼的呼嘯聲,我害怕的向前跑去,跑去。不知道跑了多久,眼前終於出現了一絲亮光。我興奮的跑了過去,然後愣住了,一片屍山血海!一個個頭在地上滾來滾去,忽的,都撲了過來,張開了血盆大口——
“呼”我驚醒了。入目一片白色,小雯驚喜的聲音傳了過來,“白飛,你終於醒了!唔唔,我還以為你醒不過來了!”我搖了搖腦袋,還是有一點疼痛。“我這是在醫院?我昏迷幾天了?小胖他們呢?”小雯擔憂的看了我一眼,“小胖他們在警局呢!醫生說你操勞過度,這幾天就不要工作了,我已經幫你請好假了。來,嚐嚐我為你做的雞湯。”我坐了起來,喝著雞湯,腦海中的畫麵一幕幕浮現了出來。趙瑤這個女人,在這場棋局中究竟扮演了個什麼樣的角色呢?她臉上的笑是什麼意思?想到這,我的頭不由得又痛了起來。
吃完飯,我避開小雯給小胖打了個電話:“小胖,我是白飛。劉長科的案件現在進展如何?”“老大,你醒啦!”小胖的聲音不管何時,總是這麼猥瑣。“這事不好辦了。現在沒有證據,大家都不願對這事深究下去了。小劉的遺書現在是這個案件唯一的線索了。這幾天我們調查了劉長科的行跡,他 媽 的,連案發現場都沒找到,估計這件事馬上就要結案了。”我沉默了一會,說道:“案發現場我已經找到了。今晚你叫著如霜,我們8點在劉長科的家集合。記著,這件事除了如霜不要告訴任何人!”掛掉了電話,我點燃了一根煙,狠狠地抽了起來。今晚,他一定會來吧!
晚上八點,我們三個準時劉長科的家門前碰頭了。如霜還是平時那副冷冰冰的表情,小胖則一臉激動,看見我就給了我一個熊抱。我沒有說話,點了點頭,對他們做了一個“噓”的手勢,打手勢給如霜讓她在門外看著點,拿出早已配好的鑰匙,跟小胖走進了屋裏。
今夜月色不錯,月光的照耀下,屋內的飾品一件件發著銀光。小胖對著牆上的油畫嘖嘖稱奇,純一個沒見過世麵的鄉下小子。我剛想踹這個胖子一腳,忽的,門撞擊的聲音響了起來。我暗罵一聲不好,剛想轉頭,一記重擊就落在了我的脖子上。我又悔又怒,暈倒了過去。
再次醒來,黑暗籠罩了我。頭上的觸感提醒著我並不是瞎了,隻是被蒙住了雙眼,我的心在此刻反而平靜了下來。耳邊傳來了腳步聲:“李大壯,再掙紮,我就把白飛的手給砍斷!”腳步聲又近了,蒼老而狠毒的聲音傳了過來:“白飛,你要是敢——”“局長,威脅的話就不用說了吧。”聲音停下了,然後就是一陣張狂的笑聲。我剛想移動下身子,試著坐的更舒服一些,就感覺一腳狠狠地踹到了我的臉上,我瞬間覺得半邊臉都歪了。布被扯了下來,我看著眼前局長猙獰的笑臉,不屑的吐了口唾沫。
我望向四周,這裏好像是一個廢棄醫院的手術室小胖此刻正跪在我的旁邊,身上捆著一圈一圈的繩子,鼻青臉腫,嘴裏還塞著一雙襪子,顯然受了不少苦,此刻他正惡狠狠地瞪著局長。手術台上躺著一個人,看那衣服,我就知道是如霜,也不知道死了沒有。局長蹲下了身子,笑嘻嘻的看著我,說道:“白飛啊白飛,你的那些小聰明到此為止了。跟我鬥,你還嫩點。來,跟叔說說,你是什麼時候懷疑我的?”我苦笑了一聲,“這還需要懷疑嗎?整個局裏處心積慮想置我於死地的人恐怕也隻有你了吧。”他眉毛一挑,笑道:“哦,隻是因為這個嗎?來,實話實說,說不定我可以讓你死的不那麼痛苦。還有,李大壯,你這頭蠢豬,不用掙紮了,我知道你小子會點道術,但那繩子是用婦女經血浸染過的,沒了那些道術,單靠你,能掙開的話我叫你爺爺!”說完,他把頭轉了過來,“來,小子,說來聽聽。”
我凝視著他,開口道:“在劉長科的屍體上,我發現了隻有我們警局配槍才能造成的傷口,所以我初步斷定凶手應該是我們警局的一員。接下來,在調查劉長科的時候,我發現好多地方好像都被人刻意修改了。除了你,我想我們警局還沒有別人有這個能力和膽量吧?而且,局長你不知道嗎?你的口臭,咱們警局也是獨一份了!剛剛你說話的時候,應該離我遠一點的。”他臉上的笑漸漸凝固了,陰狠的眼神看向了我,手向腰上掏去,身為一個警察,我太清楚那裏放的是什麼了—槍。我沒有理會他的動作,繼續開口說道:“發現劉長科的資料不對後,我接著去了他的公司一趟,在他的保險箱裏發現了藏起來一份病例,上麵的東西很有趣,他在2013年已經查出了肺癌晚期,按醫生的開的證明來看,他早就該死了。我估計他當初跟趙瑤離婚,也是因為這個原因。然而,就是這麼一個病人,卻偏偏活的好好的,三天前還有人見他去酒吧泡妹,局長,你說這有趣嗎?”此刻,他的臉已經變得鐵青,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