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雲楚的確是個美人,算不上那種白蓮花般清高的美貌,而是更像海棠那般妖嬈嫵媚。所謂的雅士高人是不屑這種容貌的,反倒最合像慕容啟這種色中餓鬼的胃口了。
“你小子是什麼東西,敢擋老子的視線,快滾!”這話是對著鳳流年罵的。
雲楚此刻躲在鳳流年的背後當鴕鳥,乍一聽此話便覺得好笑。此人的兩隻走狗都已經廢了,這種囂張的自信到底是來自哪裏?若不是如今要在尚京待一段時間,她怎麼說也要將這位慕容公子扒下一層皮來。
王意之冷眼旁觀,胸前的扇子搖得更加歡快了。
慕容啟見三人沒有什麼動作,膽兒就肥了起來,三步並作兩步,很快就走到了鳳流年的麵前,“你小子給老子讓開。”
鳳流年身長玉立,直挺挺地站著。
慕容啟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伸出兩隻手使勁地推了一把對方,可惜力氣實在是太小,鳳流年紋絲不動。
“你——”慕容啟本想繞過此人繼續飽覽眼福,可是這樣又太丟臉,然後指了指那個被豬骨頭橫穿胸口的小廝,“你過來,給我打他!”
胸口穿刺的痛現在才一點一點的遊遍全身,此人早痛得站都站不起來了,血在傷口邊緣一絲一絲的流出,看似好像沒事,實則生不如死。
這一招,是殺手常用來對付叛徒或者臥底的。一劍穿心,可是尺度非常精準,不會讓對方即刻死去,而是讓他慢慢的體會死亡的恐懼,在這種恐懼中,完全喪失信心,任人魚肉。
不過,雲楚第一次看到豬骨頭也能這麼用的,不得不感歎這位慕容公子喝的到底是什麼湯,居然有這麼大的一根骨頭在湯裏。
王意之像是看出了她心中的疑惑,餘光盯著慕容啟和鳳流年隻見的對峙,笑容溫和地解釋著,“這道菜叫做子母湯,是剛妊娠的母豬和生出的小崽子一塊兒處理幹淨,放在一個大鍋裏煮,煮好後直接搬上桌子,客人們自行舀取。”
“……有什麼寓意嗎?”
“一開始沒什麼寓意,大家都衝著這個名字,圖個子孫滿堂,不知為什麼,後來就變成了采陰補陽之說,除了填飽肚子滿足口味,還能——”王意之頓了頓,“壯陽。”
“……”
“其實這道菜這算是一道名菜,做工一流,以前很多外客都慕名前來,就是做起來麻煩一點,慢一點。阿楚,你要不要嚐嚐?我記得剛才有點這道菜。”
“算了吧,君子不奪人所好。”雲楚想,她才沒那麼變態!
王意之一噎,怎麼覺得對方的話這麼怪哩,他說過他喜歡這道子母湯嗎?
“啊!”
一聲慘叫打斷了兩人之間的你來我往,雲楚的心裏咯噔一下,以為鳳流年殺人,趕忙向前探出一個頭,不料一雙手又把她推了回去。
雲楚怒,“流年,你做什麼?”
“我用的是刀柄。”依舊氣定神閑。
王意之毫無阻礙地看到了慕容啟像隻烏龜一樣四肢張開趴在地上。嘴角抽了抽,然後若有所思地看向鳳流年,這個人的武功,當真是深不見底。
沒事別惹到就好。
“阿楚,我們走。”鳳流年很大方地主動說出五個字,拉起雲楚的手,直徑越過慕容啟的身體。他不敢回頭,怕看到對方不讚同的眼神便難以堅持。隻是為了照顧到雲楚的身體,他特地放慢了步子。
不喜歡這個地方,不喜歡那人看她的目光。
“等一下,流年!”雲楚低低地叫道。
鳳流年步子一頓,回身隻來得及接住雲楚下落的身體,連他的心也一片冰涼徹骨,“阿楚!”
“別、別自責!”雲楚伸出手想要抹平對方臉上的恐慌,可是手伸至半空,卻無力的垂落,她的眼前,一片灰暗。
“怎麼了?”王意之麵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也是一蒙,在他的視線裏隻是看到鳳流年的手拉著雲楚的手直接走開,然後雲楚的步子莫名有些雜亂,下一刻,她便昏倒了。
“別、別怕——阿楚,我現在帶你回去。”鳳流年沒有理會王意之,他抱著她的身體,用自己的臉頰細細摩挲著她的臉,出口的話,卻不知是在安慰誰?
王意之見對方如臨大敵的模樣,也知道不是小事情,眸色一沉,“先帶她去最近的醫館,我知道在哪裏。”
“……”鳳流年木然地站起來,小心翼翼地護著懷中人,準備離去。
隻是到底事與願違,就在此刻,一大堆人圍住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