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藍傾鳳。”
雲楚嘴角一抽,學著鳳傾闌,很偽君子地拱手道:“鳳楚見過齊公子。”師父,你瞎掰的能力真是讓徒兒佩服的五體投地。
此時,雲楚對鳳傾闌口中的隨手拈來的消息不以為然,認為像齊家這種家族遊曆的事不算什麼秘密,就連她以前也聽過很多類似的消息。卻不知齊向是齊家的嫡長孫,當時為了避免家族其他分支的暗害,此事是及其保密的,所以當鳳傾闌很自然地說出這事時,齊向沒有太大懷疑,而且他認為鳳傾闌師徒不會有什麼大的威脅。
“原來是藍公子和楚姑娘。”齊向亦是自然的接下了話,雖然對麵前這個不以真麵目示人的男子還抱有一絲懷疑,但他絕不會為了這種小事失了風度,“既是故人,看完玉蘭姑娘的玲瓏詩會,若二位不嫌棄,就來寒舍坐一坐。”顯然齊向認為對方也是帶了請帖來參加詩會的。
這話怎麼聽都是客套。
鳳傾闌微微一笑,“齊兄盛情相邀,本不該拒絕,隻是今日詩會之後在下與小雲還有要事,隻能負了兄台好意,他日一定上貴府告罪。”
“哈哈。”剛才的話齊向存了試探之意,看對方並不是為了貪圖富貴之人,且談吐不俗,神色從容,不似宵小之輩,心裏也就信了幾分,“藍弟如此說,可是折煞我了,詩會將要開始了,不如一道走。”瞧,都稱藍弟了,可憐的齊向到現在也不知道其實鳳傾闌和他掰了那麼多就是為了這最後一句。
“自然,齊兄請。”一瞬間,身旁的人有一種春天回來了的感覺。
晉華世家不論大小,其傲骨都是為世人所讚歎,他們不屑貪便宜,結交之人亦是如此,所以當齊向將自己的請帖出示時,守門便放行了,根本沒去檢查齊遠之和鳳傾闌手中的請帖,因為他們骨子裏認為世家之人不會幹這種偷 雞 摸 狗的事,至於雲楚,守門人粗粗看了眼,自然而然地就被認為是婢女了,否則哪個良家女子敢進這裏。所以注定鳳傾闌和雲楚占了個大便宜。
毅鴻樓,從名字上來看應該是一些名人墨客相聚的地方,雲楚也是這麼想的,所以她進這裏的時候一點防備都沒有。
裏麵,是一種難以想象的奢靡。漢白玉砌成的地板,屋頂是一顆極大的七彩夜明珠,所有的窗戶都用黑布遮掩,使得夜明珠日夜發光,那種顏色隻消一眼,就令人紙醉金迷。
且不說前麵那些,其他的裝潢也絲毫不遜色。雲楚心裏倒吸了一口冷氣,但麵上一絲也沒有表現出來,一舉一動恰到好處,頗有世家閨秀之風。畢竟現在不是撒嬌賣乖的時候,要為自家師父留點麵子。
隻是,小姑娘一直不知,自她進了這屋子,就有好多道目光黏在她身上。
實際上,雲楚也算是一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隻是一直以來住在瑤山,張子笙不好女色,不懂欣賞,後來又來了個長得人神共憤的鳳傾闌,使得雲家小姑娘的眼光急劇升高,自己這種隻能傾個國傾個城的容貌自然就不值錢了。再加上平時雲楚都是一副邋遢樣,喜歡裝傻賣乖,所以明珠蒙塵,不仔細看根本不會注意。
但此時,雲楚經過一番裝飾,又拿出那種千金小姐的氣質行動舉止氣質倍佳,加上鳳傾闌所送的人皮麵具,無論是外表還是舉止,均頗有一番韻味,恐怕與揚州菁茗樓極負盛名的玉蘭姑娘不相上下,所以引得在場男子側目,紛紛猜測其身份。
剛才齊向之所以那麼爽快應了鳳傾闌,其實雲楚這張禍水臉也起到了很大作用。畢竟人不風流枉少年,有個漂亮姑娘相識也是一件倍有麵子的事。
“楚姑娘初來乍到,多有不便,若不嫌棄,便由遠之為你引路。”看著自家哥哥和那位藍公子走得有些遠了,齊遠之立刻上前緊隨美人左右,大獻殷勤。
“有勞……”她突然感覺一道陰冷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看了看前方,自家師父正與齊向“相談甚歡”,“齊公子了。”美人莞爾一笑,佳人如夢。
齊遠之白皙的臉上出現一抹紅暈:“鳳姑娘若是不嫌棄,便叫我遠之吧。”
“……”好在雲楚不是真傻,若現在再看不出來眼前這位公子的意圖,那她就白白活了這麼長時間了,“齊公子,令兄走遠了。”青澀的美男子啊,咱還是委婉一點吧。此時身上的冷意突然消失,雲楚疑惑地又看向自家師父,但對方心思明顯不在這兒,難道是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