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碰我。”雲楚的頭側了側,因為身體的原因使得她的聲音變得沙啞不已,但她的目光看著墨長歌,十分得不友好,不知為什麼,她對這個人,就是無法產生好感。
墨長歌眼中閃過一絲陰冷,臉上依然是標準的狐狸笑,細長的眼睛眯成一條線,硬是將雲楚的頭掰回來,他微微彎下身,貼著雲楚說道,“本公子可不喜歡不聽話的貓,就算你是那個人的心頭肉,我一樣有辦法折磨得你生不如死。”
“……”那個人……到底是誰,她仿佛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彙了。
忽然,脖子上感到一陣寒氣,下一瞬,她的身體就被人踢出好遠。
“噗。”又是一口鮮血,噴在幹涸的血液之上,後頸依舊涼涼的,是化成水的冰淩。
而她原本待著的地方,又是乒乒乓乓的打鬥聲。
“雲姐姐。”平果心急火燎地趕過來,將她緊緊抱在懷裏,心依舊跳得飛快,差點他以為要來不及了,差點他就再也看不到她了。
他可以為了命做男寵,在織姬身下屈辱承歡,他可以為了活命依然與陶梓稱兄道弟,他可以為了活命不擇手段,即使滿身肮髒,隻要活著便在所不惜,可是那樣孤獨黑暗的生活裏終於有個人牽起了他的手,就算隻有那一刹那,卻已經是他的全世界了,他從來不奢望得到救贖,卻無法割舍這唯一的溫暖,他堅信即使他用不擇手段的方式得到她,隻要他做很多很多事情補償,她就會原諒,可是似乎老天總是不給他時間。
“平、平、咳咳……”雲楚氣若遊絲,仿佛下一刻兩人便會陰陽兩隔。
“別說話,我會救你的。”平果緊緊地擁著雲楚,源源不斷地傳輸著自己的內力,第一次,慌了神,即使小時候所有的村民要殺他,即使爹爹說他是妓女的兒子,他也從沒有慌成這樣。
墨長歌若有所思地看著眼前的人,“果然,你的目的隻是要讓她頂罪,卻並不想要她的命,所以剛才千鈞一發之際救了她。”
此刻的風情一全身上下都像是被冰封著,“墨長歌,我看你是活膩了!”
若不是他剛才阻止,現在雲楚便會變成一具屍體,而下一個變成屍體的,就是他們了,那人從未對什麼表現過占有欲,誰也不知道,雲楚死後,他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或者是什麼也不做,又或者,拿天下陪葬。
“哈哈,你果然不是風情一。”墨長歌微微一笑,細長的眸子看向遠方,仿佛是在看著誰,“我猜猜你是誰,能知道雲楚那丫頭是閆翔,又那麼了解蠱的人——這樣的人啊,還真是不多見。”墨長歌似乎陷入了苦思之中,過了一會兒,他才恍然大悟,“果然嘛,這樣的人,恐怕這天下除了我們的人就隻剩下一個了吧——珩王鳳瑾。”
“風情一”的臉色沒有一絲波動,“墨長歌,我和他的目標沒有衝突,既然事情到現在都那麼順利,說明此事是那人默許的,你如果非要橫插一腳到時候下場就是死無葬身之地。”
“你竟是知道‘他’?看樣子,是我想得太簡單了,不過,這個女人,我殺定了,本公子在她手上嚐得屈辱已經夠多了,就算那人反對,他也不敢將我怎麼樣。”
“風情一“的臉上閃過一絲譏誚,果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可惜,這樣的人,是活不長的,隻要是他想殺的人,即使是身為墨家嫡長子的墨長歌,他一下令,墨家的人就會立刻化身為屠刀,為他送上族人的首級。
這就是他,天成鳳梧,絕對王者。
“風情一”下意識地往頭上看了看,下一刻,手中金光一閃,一把劍出現在他的手上,這把劍並沒有出鞘,外麵裹著簡陋的刀鞘,卻依然無法掩蓋它的鋒芒。
“哦?有意思。”墨長歌周身的空氣仿佛要被撕裂一般,不斷發出“哢擦哢擦”的聲音,下一瞬,他的周身,出現了一層冰。
“墨長歌,雖然你是墨家的嫡長子,但才能卻最差,自小得了寒症,能夠使四周的溫度下降,可是到底是病,是身體的負擔,用久了,那冰冷的溫度,也會吞噬你自己。”“風情一”的刀依舊沒有出鞘,他也不打算出鞘。
而此時,平果的臉已經蒼白如紙,雲楚卻沒有一絲起色,唯一令他安慰的是,懷中的人還活著。
“別浪費……咳咳,咳咳咳。”
“雲姐姐,別說話了好不好?”平果的眼中帶著乞求,“等等,你再等等,那個人會來救你的。”
“……”那個人,連他也知道嗎?究竟會是誰呢?
好暖和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