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流年眼中浮現出一絲笑意。
雲楚捏了捏自己嫩嫩地臉,厚臉皮地說道:“天生麗質難自棄啊,就算女扮男裝也會被人一眼看出來的。流年,你現在還記得怎麼易容嗎?”
少年搖搖頭。
“是嗎?”小姑娘眨著大眼睛賊兮兮地湊過去:“我知道鳳凰閣有時候做任務的時候需要出賣色相,你雖然實力強大,沒做過這個,不過好歹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
雲楚腦子裏很自然地勾勒出一個肥的流油的大胖子口水泛濫地看著流年,然後流年嫵媚地拋出一個媚眼……呃——打住,要流鼻血了。
“阿楚。”看她這幅模樣就知道她在想什麼,鳳流年很無奈地喚了一聲,終於打斷了某女天馬行空的幻想。
“咳咳,去錢莊換錢。”雲楚以手掩嘴,遮住了燦爛的笑容。銀子啊銀子,這才是她心情好的最大原因
鳳流年剛點頭,忽然一輛馬車駛來,在他們身側停了下來。
找茬的?還沒等雲楚反應過來,鳳流年已經擋在了她的麵前。
馬車十分豪華,車身可容下五六個人,車頂的華蓋鑲嵌著各色的珍珠,由四批白馬拉著。在晉華,對於拉馬車的馬匹數量極是講究,隻有王侯才敢用四匹馬拉車。到目前為止,雲楚認識的貴人實在不多,也就那麼一個,還是兩看相厭的那種。她哀怨的想,不會這麼倒黴吧,剛出門就遇到陳國公主了?流年啊,你要淡定,就算車裏坐的不是什麼好鳥,你也別把殺氣顯現得這麼明顯,咱們要以德服人,實在不行,也隻能背後捅上兩刀啊。
這時,馬車內傳出一陣十分詭異又尖利的笑聲。鳳流年皺了皺眉,而雲楚的小心肝差點就跳出來了。媽呀,這大白天怎麼聽到女鬼的聲音了?
此時,微風起,將馬車的窗簾掀起一個角,鳳流年的瞳孔驟然縮小。
“阿楚,快走。”他飛快地轉身攬住雲楚的腰,瞬間飛上屋頂,僅僅一瞬,已經離開了原地,根本不給別人反應的機會。
“逃得可真快。”馬車內笑聲漸去,車裏的女人斜靠在榻上,仿佛是經曆了一場大劫,此刻她的全身上下甚至沒有一塊完好的肉。另一側的窗簾微微被吹起,女子懶懶地看了一眼,嘴角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簾子落下,外麵的人隻來得及看到半張裂開的臉,及其恐怖。
“等一下把往這邊看過來的人的眼珠子都挖出來。”對著頭頂說了一句,女子閉上眼睛,一瞬間又陷入了沉睡之中。
“本想把九天琉璃劍送給他,既然人家避我如蛇蠍,便算了吧。”
風從耳邊呼嘯而過,雲楚能感覺到鳳流年微微顫抖的軀體。她不知道原因,也不問,隻是伸出雙手,將流年環在懷中。
“別怕。”
鳳流年的身子一滯,隻是下一刻,他僅僅抱住雲楚的身體,像是乞求一般:“我不管天下人如何,隻求你別和她一樣離開我。”
飽含絕望!
一時間,雲楚竟什麼話也問不出口。
那女人究竟是誰,能讓他怕成如此模樣,即使是當年盛怒中的鳳妍,他也不曾這般顫抖,雲楚好似記起前幾日的雨夜,他看著遠方,也曾這般顫抖。
鳳流年把她抱得更緊了,嘴裏喃喃地喚道:“閆翔,閆翔,閆翔……”
在他心裏,她終是閆翔……
“流年,你別忘了,我最恨的人,就是你最敬愛的人,我一定會走。日後若是你離開她了,再來找我吧。”
影牢中,那個滿目瘡痍的小女孩帶著刻骨的恨意,對著身前的黑衣男孩說道。